影子三人,长剑呼啸,内力虽比不上林鼎天,可是同是刺客出身,他们所经历的血腥残杀,绝对比身为楼主的林鼎天多,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狠厉直接。
而苏若君和流擎他们四人俱都被阻拦,杀手和杀手的对决,绝对是让人惊心动魄,几人速度都快的惊人。
顾流惜两人在一旁默默看着,并没立刻插手。
林鼎天仰头避开影子的剑锋,双手使出黏字诀,将两名暗卫的剑带偏,自两腰侧避过,撞上两人的腹部直接将两名暗卫撞出两丈。
只是还未来的及松口气,背后猛然感到一股刺骨凉意,瞬间席卷背心。
一声惊呼随之荡开:“楼主小心!”
身后一剑这,透着冷然寒意,一往无前地迅猛划过空气,卷起大片枯叶!
林鼎天清晰察觉到其中的劲气和内息,心底一惊,身子急剧旋过,背后传来一阵冰冷刺痛,那剑红贴着他的后背划过,已然带起一片血红!
林鼎天背心一片冰凉,除了血液还有那劫后余生的冷汗,看着锐利的剑身直接将卷起的落叶劈地粉碎,林鼎天眸子顿时沉了下来,竟然是那亭子中的少年。目光落在依旧维持着平握长剑的闻墨弦,林鼎天有些不敢置信,这般年纪的瘦弱少年居然有这般功力?
闻墨弦淡淡看着剑上的血,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随后右手轻划,将剑斜握在手里,眼里不带一丝感情,转头看着林鼎天。
林鼎天心里惊疑不定,开口道:“小兄弟可与在下有仇,为何对在下痛下杀手?”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沉声道:“你碍事了。”话音未落,人已然如闪电般逼近林鼎天,手中一把长剑纵横翻飞,动作间冷酷却透着股闲适,脚下看似懒散迈出,却是迅速无比,一进一退间甚为飘逸。
顾流惜替给两位暗卫服了药,稳定他们的内伤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闻墨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那模样,到是把一个冷酷杀手演绎地惟妙惟肖,动作也颇为凌厉。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管闻墨弦变成什么样子,动起手来,却觉得优雅无比,明明同样是要人命的狠辣招数,被她使出来都格外赏心悦目。
闻墨弦招式也是颇为杂,几乎许多种功夫斗杂糅一起。一般而言,习武最忌多,一旦过于多,便难以精,更别说在高手对决,反应和考量要格外迅速的时候,招式杂乱很容易出破绽。不过闻墨弦显然很善于此道,不但总能选择合适的招式,更是变化莫测,她一人应对林鼎天一时间都未有颓势。
林鼎天显然被激怒了,出手越来越快,两人间你来我往只能看到残影。随着两人激战,闻墨弦有意无意将林鼎天引到了正和影卫认真过招的肖梦锦身边,肖梦锦心知肚明,一直暗自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见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是不显山不显水,继续激战。随着时间过去,闻墨弦似乎已然有力竭之势,气势弱了许多,林鼎天眸子一亮,抬腿踢向她的腰腹,他右手带着玄铁环,直接架上了闻墨弦的剑,同是左手边掌为爪寻着闻墨弦的破绽,强行撞开闻墨弦的左手,直接朝她喉咙锁去!
顾流惜原本紧张万分,可却闻墨弦却是在危急关头还朝她看了一眼,她信任闻墨弦,于是兀自忍耐,却仍然死死屏住呼吸,紧握双手。
闻墨弦脸色不变,在那力灌千钧的一腿踢过来时,右手内力急吐,剑身于是急剧在那铁环上再次撞了一下,闻墨弦借着这股力道生生破开林鼎天的压制,跃了起来,脚尖猛踢林鼎天的腿,逼得还未近身的林鼎□□后退去。与此同是,他左手收回,竟是摸出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朝闻墨弦的右脚斩下!
闻墨弦一直怀疑他有兵器,早便防备了,那迅猛扎下的匕首,却是给了她时机,身子突兀一扭,使出冥幽教的轻身功法,一苇渡江,借助对方的真气,竟然凭空收回了那本不可能改变的一脚。
与此同时,手里的剑凌空挥出,一连三招,带起三道剑气朝始料未及地林鼎天射去。
林鼎天曾经赞叹过冥幽教那门轻功绝学,此时被闻墨弦紧急中使出来,顿时断定了来者。眼见避不开,恨不得要将闻墨弦生吞活剥。
而肖梦锦恰好同影卫对了一掌,人后退数步,离林鼎天不远。见时机已到,迅速抽出腰间软鞭卷向林鼎天,生生将人拉开,只是仍有一道剑气贯穿林鼎天左腹,顿时听到他一声痛极地呼叫。
肖梦锦大喝一声:“全部撤!”扔出两颗药丸,顿时炸开一片烟雾,带着林鼎天撤退。
闻墨弦看着透过烟雾惊慌撤退的几人,嘴角微挑,冷声喝道:“主子有令,杀!”
顾流惜赶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见她只是出了一头汗,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闻墨弦笑了笑,低声道:“肖梦锦也是个妙人。”
“都是黑心肝的,哪里是秒人?”那一下原本可以把林鼎天完全拉开,偏生她刻意收了一分力,好死不死让那道剑气刺中了维道穴,那个地方平日里就对痛觉格外敏感,那一下,啧啧,有的林鼎天受的了。
影子几人一路紧追,肖梦锦看了眼痛得满脸苍白的林鼎天,还有多多少少都挂了彩的几人,急急道:“分开走,楼主将您的衣服给我。”
林鼎天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将衣服给她,勉强道:“你肯救我?”
肖梦锦抿了抿嘴,淡声道:“保证我娘活着。”说罢披上衣服直接离去。
林鼎天眼中疑色褪去,转而有些复杂,此时而流擎也开口道:“我也跟着,不然骗不了他们,毒影你功夫最好,带楼主走!”
林鼎天点了点头,史无前例说了句:“你们也小心。”
一直到了下午申时时分,影子才带人回到了庄子内,闻墨弦和顾流惜换好了衣服,正用点心,见他们回来,温声道:“如何?”
“一切如公子所料,林鼎天进了西郊小林便没了踪影,而肖姑娘那边也是按之前您的吩咐,演了场苦肉计。”
闻墨弦低声道:“辛苦了。”还未等影子回话,闻墨弦抬起头温笑道:“谁对肖姑娘下的手?”
影子一怔,有些不安道:“怕他们下手失分寸,属下亲自下的手,在肖姑娘肩头划了一剑,伤势看似严重,却没损及筋骨。”
缓缓点了点头,闻墨弦轻叹了声:“你今日也伤了,好生休息吧,若君明日便要到青州了,到时候,辛苦你了。”
“噗”一旁顾流惜忍不住笑了起来,嘴里的糕点差点喷了出来,看着一向冷静无波的影子脸色发僵,眼里似乎有些惊慌,轻轻踢了闻墨弦一脚。随后收敛了神色,温和道:“你莫理你家主子,这主意是她出的,苏大夫不会找你的,放心吧。”
影子如蒙大赦,瘫着的严肃俊脸微微发红,正声道:“谢夫人体恤!”随即转眼遁走了。
闻墨弦神色微怔:“他居然会脸红?惜儿,你这是准备保影子,让我被若君折腾?”
她秀眉轻蹙惹人,看着顾流惜,模样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