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惜脸上的红晕未退,忍不住捶了闻墨弦一下:“口无遮拦!”闻墨弦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沐浴后的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闻墨弦抱着顾流惜似乎有些不安稳。
顾流惜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动着身子,有些奇怪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闻墨弦立刻躺的笔直,正色道:“……没有,睡吧。”
顾流惜觉得她表情有些微苦,脸色也有些红润,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
有些哭笑不得地咬了咬唇,随后伸手探入闻墨弦衣服内,摸了摸她的肚子,柔软的腹部微微隆起,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闻墨弦一僵,伸手想把她的手拉出来,顾流惜严肃道:“莫动!”
伸手轻柔地替她揉着肚子,顾流惜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你傻啊,你历来甚为克制,今晚怎么吃了这么多,还把自己撑着了。”
闻墨弦脸上带着丝郁闷的红晕,耳朵根子都红了,任由顾流惜揉着有些胀的肚子,随后才闷闷道:“我只是想着说,我其实挺好养的。而且你一路辛苦,还要给我熬汤,我自然得多喝点。”
顾流惜手一顿,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怎么晓得是我做的?”
“嗯,若是厨房做的汤,你都会先尝尝才会舀给我喝,今晚都换了个地方,你却没有,而且我就是能喝出来是你熬的。”
顾流惜感觉自己心窝子被戳了一下,手下温柔地给她揉肚子,看着夜色中的人,目不转睛。
想起之前闻墨弦说的媳妇一事,顾流惜却是想起一件事,撑起身子看着闻墨弦,随后低声道:“墨弦,这次你诈死虽然时机选的很好,一切看上去也很合理,那日冉清影也亲眼见了。可是我了解冉清影,她很聪明,更是多疑,一切看似天衣无缝,更会让她怀疑。虽然她可能一时间忽略这个疑虑,可一但有一丝动静,她会越发谨慎。而且那日之后,她派了人监视苏府。她与我们打过交道,虽不十分了解,也能看出来我两的关系,你若真的丧命,我不可能半个月都不露面,这样一来,她怕是会起疑。若她派人来青州,我两扮作夫妻怕是更引怀疑。”
闻墨弦静静听着,却是半晌不说话,顾流惜等了半天,见她眉头微凝,一语不发,有些奇怪,小心道:“墨弦,你……”
“你了解她?”
顾流惜:“……”
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呢?
“她很聪明?”
“……”
“那我呢,是她聪明还是我聪明?”
顾流惜看着她的眸子,僵了许久,随后“噗嗤”笑了出来,到最后笑得直抽抽。
闻墨弦有些脸红,却是故意恼怒地看着她。
顾流惜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最后故意正经道:“她有没有你聪明我不知道,不过,她一定没你可爱。”
说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闻墨弦本来绷着脸看她,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闹够了,闻墨弦也没觉得难受,最后才认真道:“所以我们得化被动为主动,那个冉清影对你动机不纯,我死了,她正中下怀,说不定她除了监视苏府,还想掌握你的行踪。既然瞒不住,那就主动告诉她,你在哪里。”
“她如今在豫州,定是打算出手对付心昔阁,只要那边事情牵绊了她,她那种人,想来不会因着你来青州。即使来了,我们也有时间救出肖梦锦的娘亲。”
顾流惜点了点头,也放下了心,复开口道:“青州除了红袖招,神诀宫和烈焰门俱都有冥幽教的据点,里面如今相必关了许多武林中重要人物。如果我们动了红袖招,会不会让冉清影警惕起来?”
闻墨弦微微一笑,颇为从容道:“无论她警惕与否,对我们而言都没有损失。青州我已让人重点关注了这三个地方,如果她起疑了,想转移那些人,或者对他们下手,动静绝对不小,到时候我便趁机搅个天翻地覆。青州虽然平和,周边几个大门派却从未真正放手,一但动静大了,自然会被他们发现。按你所言,里面所关之人,都不简单,一但被各大门派发现,只要捅出冥幽教,势必引起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的讨伐,若果她没起疑,不打算动手,那么你了解这些地方,迟早我有办法再下手。”
想起顾流惜前世的遭遇,闻墨弦眸子寒了寒,抱着顾流惜,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到希望打草惊蛇,她不是很看重这些么,那我便让她尝尝什么是作茧自缚。欺负你的,我都让她还回来。”
最后一句很低,顾流惜却听的清楚,她觉得眼睛有些涩,感觉有股热意在眼眶中泛滥,声音有些哑,将脸埋在她脖颈里,哑声道:“你做什么都比她聪明,可感情上,你却比她傻。”
闻墨弦抱着她许久不语,听着怀里人已然平稳的呼吸,方才低喃道:“胡说,她若比我聪明,便不会那般对你。”声音很轻,如夜色中一句梦呓,最终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