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腰腹一股温热的内息涌了过来,让她觉得很舒服,也就任由怀里的人靠着她。片刻后她混沌的脑子开始清明,胸口却升起一股恶心黏腻之感,意识到她自己的处境,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闻墨弦顿时清醒过来。
心里一急想要说话,却是吐出许多暗色的鲜血,身子也开始脱力,闻墨弦揽着顾流惜直接倒了下去。虽然不断吐血,可是闻墨弦却觉得舒服多了,身子也不在疼痛欲裂,看到顾流惜惊恐的模样,她握住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拉下身上的人,在周围一群人乱成一锅粥时,低低说了几句话。
看到她也不再吐血,还思绪清明地同她说话,顾流惜欣喜欲狂。
随后闻墨弦却是闭上眸子,脑袋沉了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顾流惜抿了抿嘴,随后身子一颤,猛地嘶声痛哭起来。
天网四人已然无心恋战,看到躺在地上都成了血人的闻墨弦,又听到顾流惜悲痛的哭声,也顾不得满心悲愤,迅速撤退。
影子几人浑身发寒,顿时眸子血红,疯狂地杀了过去,四人虽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可也耐不住几人的疯狂,连为首男子的尸体也扔下了。
苏若君也是一僵,急忙和紫曦几人迅速围过去,几人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跪在地上眸子瞬间变红了。
冉清影和慕锦神色凝重,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破败的屋内跪了一地的人,想起方才闻墨弦那模样,忍不住心里发寒。
顾流惜那一声悲切地哭嚎,方才不要命扑到闻墨弦怀里的样子,让冉清影狠狠咬了咬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明明她的目的达到了。走火入魔,到了最后都逃不过经脉具断的下场,可她却怎么都没有欣喜的感觉。
无论是顾流惜还是闻墨弦,都没办法让冉清影感觉开心。对手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太多,虽然死了,可是她想要的那个人的表现,却更让她阴郁,低低说了开了口:“走吧。”
说罢也不再理会那座院内的悲泣声,径直离去。
第二日,天岳山庄。
冉清影一脸冷然坐在书房,看着进来的慕锦,淡声道:“情况怎么样?”
慕锦看她自回来后一直神色阴郁,小心道:“我派人去查了,苏府……全府缟素,在发丧。”
冉清影眉头微沉:“苏府人有什么动静么?”
“府内戒备森严,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哭声,气氛很沉重。”
“落霞楼那批人呢?”
“完成了任务,他们已经回去复命了。天网和追魂八箭具是损兵折将,虽心有不甘,却苦于苏府实力恐怖,他们没办法待下去了。”
冉清影沉默不语,随后吩咐道:“闻墨弦解决了,若她真是心昔阁阁主,心昔阁必然大乱,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按照苏旐所言,心昔阁在豫州,相必那边更容易发现一些事,立刻启程去豫州。若她不是,也需得再仔细查查心昔阁背后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针对冥幽教。”
“是,教主。”
“还有,让岳池旭密切盯着苏府的动作,尤其是顾流惜,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诉我。”
说罢冉清影起身离开了房间,慕锦听了她最后的吩咐,眼里有些苦涩,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是她最想说的吧。
三天后,苏州官道上,一带着斗笠的车夫,闲适地赶着一辆简陋的马车,车辕缓缓压过马路,发出嘎吱的声音。
仔细看穿着粗布的男子一张脸棱角分明,看似无害的眸子里,隐隐带着丝凌厉,太阳穴鼓起,却是练家子。
那车内一身水蓝色衣裙的顾流惜,神色懒懒的躺在一身白衣的人怀里,眯着眸子歇息。身后的人微微曲起腿,让她躺的更舒服些,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她鬓角的秀发,精致漂亮的下巴顶在顾流惜头顶,眉眼清雅,眸中带着丝柔和笑意,正是慕锦口中已经发丧了的闻墨弦。
被头发扫到脸颊,顾流惜有些痒,睁开眼捉了闻墨弦的手,轻笑道:“你就这样带着我跑了,不怕若君拿针扎你?”
闻墨弦探了探她的脉,脉象平和,内伤应该好了稳定了,才正色道:“我连头七都没过,就去帮她救岳母,她谢我都来不及,为何要扎我?”
顾流惜眉头一皱,伸手掐住她腰间的嫩肉:“胡说八道什么?”真以为她诈死她没生她气。虽然提前跟她打招呼了,可那行情况下,说演就演,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