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晃动着手里的茶杯,对袁安道:“这次来越州的除了我们几人,还有冥幽教的人,他们统共分了两拨人,一拨在我之前,剩下应该还未到。这些人口音都有些杂,并非江南之人,不知袁公子可能找到他们?”
袁安凝了凝眉:“越州做生意的商人很多,每日进出人数不少,不过一群带着功夫的外地人还是能寻出来,我马上派人仔细去找。苏青他们估计要晚会儿到,顾姑娘奔波劳累,先暂且在此休息片刻吧。”
顾流惜虽心急,却也明白靠自己不可能寻得到孟离他们,而且没能拦住师姐,若寻到他们免不了要大动干戈,她必须养精蓄锐,绝不能让师姐被他们带进墓里!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祥盛茶楼竟然也是心昔阁的产业,想来上一辈子冉清影虽处处算计,也是至始至终没能逃离心昔阁的掌控,却不知晓当初闻墨弦是何时发现冉清身份的。
袁安带着顾流惜去了茶楼后院休息,她也的确疲累得狠了,闭眼在床上打坐调息。到了三更时分,苏青和木深也赶了过来,具都留在茶楼等墨影一行人。
翌日清晨,顾流惜早早便起了,袁安快步进了院子,见礼后笑道:“顾姑娘,我们发现一批人感觉同你所说的很像,昨日申时进的越州城,一行三男一女。”
“三男一女?那女子可还好?”顾流惜心里一沉,急声问到,果然师姐被发现了。
袁安见她面有急色,忙回道:“那女子好像是昏迷了,当时是被抱着的,说是病了。”
顾流惜狠狠皱了下眉,她只希望二师兄顾念同门之义,能够尽力保得师姐平安。
她看了看天色,抿唇犹疑了片刻,随即下定了决心:“袁公子,不知他们现下在何处?他们其中一位姑娘便是在下所寻之人,我怕耽搁久了有变故,我先去寻她。”
“只是顾姑娘,据回报,那三个男子功夫不差,其中一人乃是当年人称关中狼的关卓山,那人功夫十分了得,贸然前往怕是不妥。”
顾流惜强自冷静下来,半晌后开口道:“我不会轻举妄动,我去看看有没有可能,偷偷带走她。”
袁安最终答应了,带着她在越州城东转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他们暂宿之所。这地方当真是隐蔽非常,若非袁安对这片街道熟悉异常,即使知道他在这里也找不到。
只是顾流惜潜进去才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柳紫絮竟然被那两个人轮流看着,竟是孟离都没机会单独与柳紫絮相处。
顾流惜小心翼翼从屋檐翻下,紧了紧手。看来,冥幽教的人知晓了师姐的身份,而且看样子。他们并不相信二师
兄,那么如此警惕地看着师姐,怕是将她当做二师兄的软肋了。
她自知自己不可能将柳紫絮带走,只能暂且作罢。
顾流惜想着,如果他们只是怕师姐泄密,入墓之时应该会将她囚禁,到时再想办法更简单些。
如果他们别有心思,要带师姐入墓,那么冉清影她们进墓时,就是救人的最好时机!
理清了思路,顾流惜未免被人发现,悄悄回了祥盛茶楼。却发现墨影几人也到了,只是他和另外两人有些狼狈,身上染了些血迹,衣物也脏乱不堪。
顾流惜一惊:“墨影,你们还好么?”
墨影摇了摇头,神色微冷:“无事,只是被她们发现了。那追踪的两个弟子,怕是已经被害了。”
顾流惜咬了咬牙,果真是这般。
“那冉清影几人呢?”
墨影眼中透着寒意和恼怒:“她一路故意借阁内弟子的标记耍我们,最后派人想要拿下我们,却被我们逃脱了,只是随后她的踪迹也没了。”
顾流惜眉头一拧,随即急道:“糟了!她怕是知道有人留意她的动作,应该已经前往越王墓了!”
墨影和袁安都是一怔,随即留下来监视孟离的那个弟子,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领主,那三个人带着那姑娘人离开了!”
顾流惜快速开口:“去印山!”
袁安不明所以:“顾姑娘,她们既是去越王墓,你如何能确定是印山,要不要我再派人去萧山和乌带山?”
顾流惜眼里敛着一丝寒光,声音冷凝果决:“不必,冉清影定是去了印山!袁公子,我赶去印山,你带着手下功夫了得之人在印山下设伏,人手不用太多,但是身手要灵活。无论我下山与否,都不要离开,若那些人下山了,务必将那为首女子身边的一对中年男子斩杀,至少要废了其中一人。他们二人要分开对付,只要废了其中一人,立刻离开!”
去越王墓这种地方,冉清影肯定不会不带那两人,如今那两人功夫应该未及大成,如果趁他们得到纯钧,在墓中损耗实力,一举偷袭,应该能成功。这两人若不死,日后怕是会成为闻墨弦的大敌。上一世这二人联手,差点将闻墨弦逼上绝路,虽说最后有惊无险,但是她不能不防。
袁安听地一头雾水,却隐隐背顾流惜这骤凌然的气势所摄,这看起来清秀绝俗的女子,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气势,着实不凡。他偷偷看了眼墨影,见他虽不解,依旧示意自己遵从,想起之前苏彦的命令,正声道:“是,只是不知……”
“如今我来不及解释,等我办完事,我会向苏彦说明的。”顾流惜知道要闻墨弦的命令大多是由苏彦传达,如此说,袁安才能更加放在心上。
“顾姑娘放心,袁安记住了!”
顾流惜运起轻功,身影翩跹间,转眼不见踪影,墨影来不及多说和苏青木深几人紧跟而上。
袁安心下讶然,暗自赞叹了声,好俊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