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抱你。”
顾流惜连忙收了表情,正色道:“麻烦若君姑娘了。”忙不迭的忍着胸口的痛意,朝苏若君那靠去。
背对着两人的苏若君“噗嗤”一声,低笑出来,这两人实在是好玩的紧。
苏若君小心将顾流惜背起来,闻墨弦看着顾流惜眉宇间掩不住的难受,在旁不住道:“若君你走稳些,她胸口疼。”让苏若君暗自咬牙。
出了房间,冉清影几人都在院内坐着闲聊,见她们出来,也都站起身。
冉清影看着伏在苏若君背上的顾流惜,开口道:“顾姑娘总算醒了,这几日你一直昏迷,也没机会与你一叙。现在醒了,却是又要离开了。”
顾流惜神色有些疲倦,苏若君的药吃了后有些昏昏欲睡,看到冉清影此时面带笑意的模样,她又想到梦中她最后冷笑的那一幕,顿时眼里情绪差点掩饰不住,只能快速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低声道:“多谢冉姑娘当日出手相助,至于相叙,日后到是大有机会。”可不是大有机会,恐怕日后更是不死不休。
冉清影到是第一次见她笑,虽说脸上都是病弱之态,可却更添几分柔弱,比之初见时淡漠老成的模样要好了许多。
冉清影点点头:“说得到也不错。”
闻墨弦沉了沉眸子,低声道:“流惜有些累了,我们也不多留了,冉姑娘留步,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她微颔首一礼,去同岳池旭告辞后,径直出了天岳山庄。
冉清影淡漠地看着几人离开,眼神却是不离顾流惜,她觉得那人给她一股莫名的感觉,虽然说不清道不明,却真真切切地存在,让她总是不自觉的关注她。此次若擅闯的是别人,自己绝不会在那人面前替他说话,可是那日自己却偏偏开了口,随后更是派人替她精心疗伤。
就在冉清影出神时,一个面容冷漠的男子走到她身边,眼神盯着远去的人,有些许愧疚。
冉清影看了他一眼:“你这师妹到是个奇特的人,隐居十余年怎得丝毫不见天真烂漫的模样,反倒如此老成冷静。”
孟离怔了怔:“她自小便懂事老成,再加上接触的人不多,不善于相处吧。”
“你师妹想来晓得你帮过千面狐狸,你可曾想过怎么办?”
孟离神色冷了一分,淡淡道:“等我报了仇,我自会回去请罪。”
冉清影嘴角微挑,却是不置可否。
另一边苏若君小心将顾流惜安置在马车里,察觉到闻墨弦拉了拉她衣摆,随即下了车。
“怎么了?”
闻墨弦朝旁边走了几步,低声道:“她到底怎样了,你方才诊脉时为何会如此表情?”
苏若君眉头皱了皱,随后轻声道:“她中的是寒煞掌。”
闻墨弦猛地睁大眼,伸手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急道:“你说什么?!”
苏若君见她眼里满是焦灼和怒火,忙安抚道:“你莫慌,她没事,寒毒并未侵蚀她的经脉,你忘了她的功夫?而且她伤的远比你当时轻,有我在不会有损伤。”
闻墨弦眼里压抑而暗沉,随后闭了闭眼,这才点头转身回了马车。
顾流惜此时靠着软垫,神色倦怠,勉强撑着眸子,看到闻墨弦进来,眼里立刻浮现出一层光芒。
“可是困了?”闻墨弦伸手替她整了整软垫,温声道。
顾流惜笑了笑,还是摇了摇头。
马车外苏若君声音传来,提醒她们马车要动了。天岳山庄这段路并不平稳,又是曲折蜿蜒,即使一再小心,也是颠簸的紧。顾流惜时不时就被扯到胸口,虽然她一直没显现出来,可是额上的冷汗和越发苍白的脸色,却逃不过闻墨弦的眼睛。
她皱了皱眉,轻声道:“若君,再行慢些。”
苏若君有些好笑,再慢些天黑都到不了苏府了,不过依旧让车夫慢下来。
顾流惜欲要开口阻止闻墨弦,却见那人挪了过来,直接将她拢进怀里。闻墨弦略微盘着腿,让她靠着她,双手环在她腰间,减少她身子的晃动。
顾流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结结巴巴道:“我……我很好,不用,不用。”
闻墨弦伸手替她擦了擦额头上汗,沉声道:“莫要逞强,难不成我抱着你,比你疼还难受?”
顾流惜只觉得身上臊出一身汗,却听出闻墨弦话里带着的些微怒气,也就只能忍耐,其实除了羞窘得紧,被她这般抱着,实在是甜蜜欢喜得很。
闻墨弦一直沉默不语,却是小心调整着姿势力道,不让她扯到胸口。顾流惜被她身上的气息包裹,加上她身子凉凉软软的,即使在这夏日里,也让人觉得清爽舒服的紧。胸口处痛意也不显,靠着那瘦弱的人却觉得无比安全,最后越发昏昏欲睡,意识朦胧了。
就在她脑子昏沉间,发觉胸口处有些凉嗖嗖的,眸子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却是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襟。她目光一滞,脑子倏地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