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蘅在单人沙发坐下,裹了裹身上的睡衣:“你不用这么夸奖我的。”
“你装吃醋又装查岗,就是为了摸清我在做什么,”萧九韶道,“我居然都没有发觉你的意图。”其实也不是发觉不了,他的弱点就在感情,被抓住这个软肋,根本注意不到她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不愿意去怀疑她。
褚青蘅立刻反击:“那还不是因为你先骗我的,你对我不坦白。凌局长明明打电话给你,你却什么都不肯说,然后我才自己去查的。”
她恶人先告状,一口咬死是萧九韶隐瞒在先,这样占据道德制高点,才能颠倒是非。
萧九韶被气笑了:“这次是机要任务,我当然不可能跟你说。”
“你明知道关于暗花的事对我多重要!好,就算退一步来说,你隐瞒我在先,我骗你在后,那么我们也算是打平手了,你为什么还来兴师问罪?”褚青蘅拿话刺他,“还有,你之前跟那位苏小姐眉来眼去勾三搭四,又算什么?”
“这是任务,你会不知道?”
褚青蘅再次抓住他的话里的纰漏:“任务?这个任务倒还挺有意思的,我怎么没看出凌局长让你执行这种任务?”
“够了,你跟任务较什么劲,你以为我没看到你跟沈逸在那里相谈甚欢,我有说什么?”
“你现在就说了,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褚青蘅大获全胜,“你看,你又隐瞒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又跟美女勾勾搭搭,又来干涉我正常的社交,你——哇啊!”她都还没说完,就被萧九韶从单人沙发上拖到他坐的地方,她的胃部正顶着他的膝盖,让她一阵犯恶心:“你干什么?说不过我就使用暴力,你你——”
萧九韶脸色难看:“闭嘴。”
褚青蘅立刻就闭嘴了,他现在是很生气,她终于成功让一个平常情绪波动很小的人破功了。
萧九韶深呼吸两次,竟然笑了出来:“你说我现在想做什么?”
褚青蘅艰难地转头看看他,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大概也猜到了,急道;“你敢!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这威胁还没说完,萧九韶已经一掌落在她的屁股上,褚青蘅呆了一下,简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剧烈挣扎之下,嘭得一头撞在茶几上。
撞得她都晕眩了。
褚青蘅头顶冒烟,臀部还要遭受虐待,被抓起来像闯了祸的三五岁熊孩子一样教训,虽然他下手并不重,但这简直就是她这辈子的奇耻大辱:“我告诉你,我爹从我三岁起就不打我了!”
“那我就替你父亲继续教育你。”
褚青蘅狂汗,可惜她的理智也丢了,以柔克刚什么的招数全部忘到天边去:“萧九韶,你这混蛋、变态、怪胎!”
萧九韶停顿了一下,再次被她气笑了:“好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变态!”
褚青蘅歇斯底里一阵,没了力气也没了气焰,只能趴在他腿上喘大气。萧九韶揍完人,把她拎起来,放在自己身边,抬手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衬衫和马甲的扣子,这一口气才舒缓过来。
褚青蘅看看他,嘲笑道:“你穿了这么紧身的西装三件套,还要剧烈运动,也不怕扣子崩掉。”
萧九韶瞥了她一眼,就见她往后缩了缩,色厉内荏:“你再敢打我!”
“我怎么会使用暴力?”萧九韶朝她温柔地笑,“我现在终于找到怎么治你的办法,很好,心情都好得不能再好。”
“现在你仇也报了气也出了,可以走了吧?”
萧九韶扳过她的头来看:“你的脑袋挺硬的,这么撞都没有肿。”
褚青蘅在他主动送上来的手腕上重重咬了一口泄愤。萧九韶看了看她,把手腕从她的嘴里夺回来,吻住她的嘴唇:“其实你要报复回来有很多机会,比如现在……”
褚青蘅恼羞成怒:“什么机会?把你累死在我床上?”
萧九韶皱了皱眉:“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我就这么粗俗了,就许你打人还不许我粗俗?”
萧九韶轻笑了声:“好了,不闹了。”他闭了闭眼,轻声道:“我今晚拉的小提琴曲就等于在向暗花宣战了,只要他在场,就不会不应战,你会让我分心的。”
褚青蘅没接话,用手指从他的西装口袋里夹出支票和名片。这是特殊定制的名片,估计是私人用的,有苏葵的名字,还有两个手机号,支票上签的数字是10024,正是萧九韶名牌上的工号。
褚青蘅惊道:“我开始就猜她是不是给了一万的小费,结果还真的是,真是大手笔。”
萧九韶拍拍她的脸颊:“你要是肯向我提供刚才那种特殊服务,我也给你签你工号数字的小费。”
“我工号才4位,第一位还是1,根本不合算。”褚青蘅顿了顿,“不对,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还想打我。”她站起来推着他往外走:“走走走,快走,不要打扰我睡觉。”
她刚把萧九韶扔出门,就见剩下的那间豪华全景舱的房门开了,苏葵穿着轻薄的睡袍,一手捻着烟,一边朝她暧昧地一笑。
她再次观察了下美人抽烟的姿态,确认了之前的结论,人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好看,别说抽烟了,就是抽大麻也好看。
苏葵按灭了烟蒂,拢了拢睡袍的衣襟,望着萧九韶离开的方向:“服务不错?你们这动静挺大的。”
褚青蘅默然无语,她总不能说刚才动静这么大是因为她被人揍了一顿屁股吧。
苏葵又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问:“什么价钱?”
褚青蘅终于笑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很便宜。”
“十万?一万?”苏葵饶有兴致地猜,“一千?不是吧?”
“有些人就是格调比较差,这次真是看错人了。”褚青蘅终于为自己那被痛打一顿的屁股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