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东莱被送到了夙锦身边,看到夙锦憔悴了些,东莱忍不住潸然泪下,呜咽着说:“娘娘,是东莱不好,东莱没有保护好娘娘……”
夙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直白地问:“你有能力保护我吗?”
东莱立时尴尬不已,停住了哭声,跪下说:“是东莱没用,请娘娘责罚,东莱什么都做不了,东莱不配跟在娘娘身边。”
夙锦翻了翻白眼,说:“起来。如果你不配在我身边,我早就赶你出去了。”
东莱站起来,忸忸怩怩地说:“娘娘,您的手和脚疼吗?”接触到夙锦狐疑的目光,他连忙摆手解释,“东莱只是关心娘娘,东莱不是故意要逾矩的,娘娘您千万不要生气。”
对于东莱心中根深蒂固的奴性,夙锦也只有叹息。不要用现代人的目光去衡量古代人的言行,不是相同的环境条件,永远都不能评述对方,这是适应。夙锦接受过特训,自然能适应时代的特点,这个时代的特点便是专制。难道她能对东莱说,拿出你的骨气来,人人都是平等的,国家应该要民主,而非专制吗?恐怕东莱会以为她疯了说胡话,再说不准就真的被当成逆贼叛党拖出去砍了。
夙锦说:“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你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百里轩有没有为难你?”
东莱迷惑地眨眨眼:“百里轩?可是东玄王爷的朋友?”
夙锦突然想起来,龙皇的名字就是个禁忌,除了龙皇本人,没有人敢提及,东莱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知道。于是她好心地解释:“龙皇。”
东莱点点头,倏地跪下直磕头:“娘娘饶命,奴才不知是龙皇,无意冒犯,娘娘饶命啊……东莱该死,竟然直呼龙皇的名讳,东莱真该死……”
夙锦决定放弃和东莱说任何话,低声说了句“起来”,便让他退到一边候着。头发一直披散到现在,虽然乖顺柔和地紧贴着后背,没有调皮地在她的脸上“胡作非为”,夙锦却觉得不舒服了,算算穿来也有些时间了,洗澡还马马虎虎凑合,洗头却一次都没有。本想找人打一盆水来,可门上锁的钥匙在百里轩那儿。
想到百里轩这个色胚,夙锦又低咒了声:“妈的!保了二十几年的清白就这么毁了!”夙锦可不是保守的人,出任务的时候她也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身体,好在上司从来没有要她色诱猎物,而那些企图接近她的男人又都畏惧她的身手,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以为她是体育老师或者女教官之类的职业,谁还敢上门打扰?现在却被百里轩使计夺走了,叫她怎么甘心?
不是夙锦自愿的,她会一辈子怀恨在心,除非出现奇迹,而出现这个奇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娘娘,您怎么了?”东莱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