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月儿说,沈家酒楼的房契地契如今也在二少爷手中,等他来了就商量接管酒楼的事。如今酒楼换了新天,几乎赶上了老爷在世之时,全仰仗二少爷。”
沈无良其实也颇为惊讶沈无言的才能,沈家酒楼经过那么一改之后,生意逐渐变好,若是能保持这种状态,用不了多久就能跻身一流。
刘管事这句话还是触动了沈无良的心,之前将沈家酒楼的房契地契押给了沈无言本就是无奈之举,如今想要在要回来,怕将会很难。
如今沈无言这边已经不是一个人,除却那位精明的侍女月儿之外,还有这只老狐狸刘管事。而说到底,他甚至觉得现在的沈无言比那两位还难缠。
眼前局势还算不错,沈无良忽然起身道:“刘叔你在沈家已经多年,这些年我也跟着您老学到很多东西。你也知道,我与无言是亲兄弟。即便分了家,血脉也是分不开的……”
比起吕氏,沈无良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能力,那便是能快速了解一个人的性格,然后投其所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了解刘管家对沈家其实是有感情的,特别是对于沈家两兄弟,内心中并不喜欢他们有内斗,所以这样说很能让刘管事产生共鸣。
“如今无言半个月没有消息,茶楼酒楼这边也就半个月没有领头的人。我沈无良向来不是个贪财的人,只是怕无言辛苦挣来的银子和生意,就这样因为他的疏忽而断送。”
这般说着,沈无良一脸沉痛之色,他几乎是哭诉道:“如今无言只是半个月还未回来,刘叔你还能拿些主意,要是一个月呢,半年还未回来……又或者再也回不来了呢?”
“哼?”沈无良的声音刚落下,后院传来一道轻哼,接着又道:“大哥倒是希望我再也回不来了,可惜你弟弟我福大命大呀。”
沈无言的声音刚传了过来,吕氏的一张脸已然惨白,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滴落,沈无言既然没死,那么吕六就一定有事。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吕氏扑向了沈无言,她大声叫嚷道:“吕六他怎么了……你把吕六他怎么了,我就他这一个弟弟了。”
“吕六?”刘管事的目光投向一脸铁青的沈无良,好奇道:“据我所知,吕六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吧,他怎么和二少爷扯上关系的?”
沈无良自然知道这其中兹事体大,心中顿时暗骂吕氏的不沉稳,口中一边回答这刘管事不碍事,一边上去讲吕氏从沈无言身边拉开。
“前几日来信说吕六与人打架死了,所以近来贱内情绪都不太稳定。……无言你别怪你大嫂,她也是身不由己。”
这句话的确意味深长,无非是将吕六绑了自己这件事全部推给吕氏,不得不说为人阴狠,连自己的弟弟妻子都能随便算计。
“大嫂是身不由己我不怪她,只是大哥有些事我怕是要和你谈清楚。”
说这话,沈无言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望着离去的背影,沈无良知道今天自己算完了,如今只能祈求这位弟弟能开恩,他将近乎癫疯的吕氏交给茶楼伙计照顾,自己则跟着沈无言的脚步向后院走去。
书房内,二人对坐。
沈无言向着沈无良讥讽一笑道:“我现在要说的都是有证据的事,所以你也无须辩驳。……之前你与大嫂谋害父亲,这件事就算翻过去了,父亲人死不能复生,看在你也为他修了坟,就不提了。”
接着一顿,沈无言继续道:“后来你雇人去旧园杀我,呵呵。”
忽然沈无言又笑了,他淡淡道:“你知道呵呵是什么意思吗?算了,想你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想杀我,我都问过你了,钱有那么重要吗?”
沈无良深深的将头低下,低声道:“我知道对不起你,这些天来做的事也的确过了,只是你也知道,你那位大嫂……。”
“还想推给自己的妻子?”沈无言冷笑道:“她无非就是一个为人刻薄点的恶妇,却不像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岳不群。”
“岳不群知道是谁吗?是一个……没有那个玩意的伪君子。“
未等沈无良说话,沈无言收起全部笑容,深深的注视着沈无良道:“集仙居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不光卖了我的配方,还想要我的命。”
“你……”沈无良猛然抬头,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注视着沈无言,忽然又低下头去,浑身不住的颤抖,许久才慌乱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