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看到这情形,心灰意冷,已无心再站,便递给身旁的士兵一个眼神,这些士兵都是受过训练的,立即明白了五王子的心意,立即朝启哥儿围了过去,手上的大刀也都齐齐向启哥儿砍去。就算背后被启哥儿的士兵刺伤,依然只攻击启哥儿。
五王子快速斩杀了两名启哥儿的人,冲了出去。启哥儿快速地应付这些壮汉,这些壮汉虽然不够灵敏,可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蛮力,这些人拽着大刀一下一下地朝他砍来,力道之大、之猛,让启哥儿也有些吃紧。
忽然,启哥儿看到五王子逃跑的背影,情急之下一手迎接两个壮汉劈来的大刀,一手扯过插在一已死壮汉身上的长剑,奋力甩向五王子。
五王子虽然在逃跑,却也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看到启哥儿扔剑过来,连忙闪躲,然而,长剑速度太快,闪躲不及,长剑径直吻过五王子的小腿,一股浓浓的血流了出来,浸湿了五王子的裤脚,可他顾不了这些,用手托着手上的左脚奋力逃跑。
待启哥儿跟那些壮汉较量完,把那些壮汉都撂倒在地上,使他们再也站不起来时,五王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明哥儿追了过来,带了一小队人马顺着血迹寻找五王子的踪影,然而,行走了两三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五王子的踪影。那条血迹也越来越淡,最后淡到没有。
五王子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营地,出发之前,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狼狈模样回来。
因此,有属下过来关心五王子的身体状况时,五王子压抑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把所有前来关心的人都骂了一遍,通通吼了出去。
不过,让噶尔迪和启哥儿、明哥儿都觉得开心的是,噶尔迪给了五王子这次教训之后,五王子安分了许多。
身在大齐的董蓉听说了明哥儿和启哥儿以及她的义子噶尔迪在草原的事情,心里是万般滋味。既心疼自己的一对孩子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生存,又害怕他们遭到五王子的毒手。同时,又为这两位兄弟感到高兴,他们能够看透五王子的诡计,说明在迎战的时候不仅仅是凭借武功和一身蛮力的,更多的是思考。
正在董蓉和慕容怀德谈着家常的时候,甲二敲门进来。
“禀告王爷、王妃,薄太妃近日接连咳血,怕是不行了。”甲二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对于王府的所有人而言,像薄太妃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老巫婆一般的存在,如果薄太妃没了,他们的王爷和王妃日子会好过很多。
薄太妃寝宫,御医们早已焦头烂额。
皇上坐在薄太妃的床榻旁,低着头,陷入沉思。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别说御医,就连感受惯了压抑的宫女们都觉得喘息不过来。
皇帝忽然站起身来,冲着身后的御医吼了起来,“你们不是大齐天下最厉害的大夫吗?平日里不是著说立说,颇有建树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们连个最迫切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太妃现在每日咳血,病情一点都没有好转。而你们给她开的药,她也喝了一副又一副。”
御医们看到皇帝发怒,赶紧跪了下去,一片求饶声。
少年皇帝脸上充满了怒气,怒气让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更显得冰冷。
“朕给你们良田俸禄,给你们金银财帛,不是让你们整日在皇宫中饮酒作乐的,而是要你们真正为皇宫,为大齐出一份力的。可你们回馈给朕的是什么?从明日起,进行御医考核,凡是不合格的,或赶出宫去,或沦为学徒。同时在民间广招御医,能力强者,入宫为医,能力弱却被带入宫中,推荐的人受连带处罚。”
少年皇帝也是沉思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办法,其实相比起来,办法是容易想到的,可难的是执行。国家太大了,总有人会胡乱执行,或者扭曲了意思。可是,如果再不这么做,大齐的御医恐怕都是些庸碌之辈了。
御医们听到这个小心都害怕起来,他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都想等着荣归故里,或者衣锦还乡,若是被赶出宫去,还有什么脸面见家乡的人?
又或者沦为学徒,原本就一把年纪的人,还去给人当学徒,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简直比让他们死还难受。
可是,少年皇帝已然发话,他们也不能再说什么。
若往深了里想,少年皇帝说的这个想法确实能让皇宫的御医队伍强大起来。
少年皇帝宽慰了一阵薄太妃后,便因为朝堂事务缠身,便打发走御医后,也告辞了。
薄太妃看着冷冷清清的寝宫,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曾经她是叱咤后宫的皇妃,之后是没有人敢招惹的太妃。
可是到老了,却事事不顺心,做什么都不如意。
一宫女端了清茶,这清茶是御医特意吩咐泡的,说能润喉,对薄太妃的病情有缓解作用。可是,宫女才刚刚端了过去,就被薄太妃一把掀开。
温热的清茶全部撒在了宫女的身上,宫女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弯身恭敬地收拾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