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怀德伸手把自己的妻子护在怀里,无奈又宠溺的劝道,“蓉蓉,好好坐着别磕了肚子。你若想看个热闹,明日我就带你出来走走。”
董蓉笑嘻嘻挡好帘子,倚在夫君怀里不再惹他担心。马车很快就到了别院大门口,早有小厮上前帮忙扯了马缰绳,但却没人撤去侧门门槛以便马车直接进府。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两扇朱漆嵌铜钉的楠木大门却吱呀呀被完全打了开来。几十个丫鬟仆役分成两列跪在影壁前高声喊道,“恭迎主母回府!”
董蓉在车里听得动静,挑眉看向慕容怀德,问道,“这是王府?”
慕容怀德摇头,轻轻一笑,应道,“不,这是我们家!地契上写着你的名字,这里一切都由你做主!”
董蓉暮然笑开了脸,倾身在这善解人意的男人脸上亲了一记,赞道,“做得好,晚上我炖红烧肉谢你!”
慕容怀德得了久违的香吻,心里瞬间好似吃了一桶蜂蜜,甜得冒了泡。他当先跳下车,末了又扶下妻子,两人如同先前多少次那般,牵着手一同踩着台阶而上,跨过门槛,走到众多恭敬垂头的仆役面前。
董蓉淡淡开口道,“都起来吧,以后各司其职,有功赏,有过罚!”
“是,夫人!”一众丫鬟仆役们磕了头就爬了起来,慕容怀德笑着扶了妻子往里走,“你若是不累,我就得带你四处走走。我种了葡萄藤,还有菜田,也挖了荷塘,除了占地小一些,其余倒是与咱家四季园的院子差不多…”
自家男人如此欢喜献宝儿,董蓉自然不会打断他的兴致,夫妻俩边说笑着边在别院里游走,悠闲又自在。
但与别院相隔不远的王府里这会儿可是乌云压顶,丫鬟仆役们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万一被暴怒的王妃抓去泄恨可就太倒霉了。
柳王妃第一次顾不得体面,把手边的茶碗茶壶摔了个粉碎之后,又要去折腾角落里两只长颈花瓶儿。老嬷嬷急得上前抱了王妃的手臂,劝道,“娘娘,你消消气啊。世子爷许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了眼,若不然也不会忘了礼数。您先等等,老奴这就去提醒世子爷一声啊。”
说完,她又拼命眨着老眼示意一直拿了帕子抹泪的柳孝贞,“贞儿小姐,您快帮老奴劝劝娘娘吧。”
柳孝贞掩了嘴角的冷笑,脸上却装作强忍了委屈的模样应道,“舒嬷嬷说的对啊,姑母。表兄知礼又孝顺,一定是受了狐狸精的迷惑,否则哪有接了妻室进门却不先给长辈磕头的道理?”
柳王妃原本累得气喘吁吁,心头怒火也降了许多,但侄女这话却好比一瓢热油又浇了上来,她暴怒着大骂道,“什么妻室,哪个容许他娶农家女进门了?这是中山王府,不是破落农户!若是让一个农家野丫头做了主母,整个王府岂不是成了整个大齐的笑话?舒嬷嬷,你去告诉那个不孝子,这王府有那个狐狸精就没有我,你让他自己选!”
舒嬷嬷赶紧应着,“娘娘,老奴这就去,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说罢,她就扶了王妃坐在椅子上,然后又喊了小丫鬟进来拾掇碎茶片,末了才匆匆出府去了。留下柳孝贞一边假意安慰姑母,一边暗恨不已。
早晨她特意擦红了眼睛,跑来找姑母哭诉说表兄出城去接那个农家女了。原本不过是打算博取一些同情,加深姑母的愧意,以便她更坚定把自己推到世子妃的宝座上。姑母果然中计,抱了她心肝肉儿的喊着安慰着,末了又说过几日带她回柳家。
她正盘算着如何再挑拨得姑母给那农家女一个下马威,最好把她直接撵回北地去。没想到,门房小厮却禀报说人家小两口直接去别院了,半点儿没有踏进王府的意思。这倒惹得她除了恼怒之外,更加好奇那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让冷硬的表兄如此维护?
董蓉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跨在夫君得臂弯里,慢悠悠在别院里走了半晌,很快对整个新家就有了大致的印象,当然也满意的不得了。
这别院因为先前是一位致仕老臣的居所,整个格局布置的很是大气古朴。慕容怀德生怕妻儿住不惯,彻底把正院改建得同山顶大院儿一般模样,包括浴间,窗前的葡萄藤架子,院子角落的桂花树。
但原来一些好景致,除了几块花圃改成了菜田之外,其余也都保留了下来,比如两座造型奇特的假山,精致的观景亭,小桥流水,荷塘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