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起身,盯着低头垂首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公公道:“天下人都知道,瑾王府内院之事一向是由蓝侧妃来管,与王妃有何相干?她寻了个借口,便以为本宫拿她无可奈何了?她好大的架子,竟然连本宫相约都敢毫无顾忌的拒绝!”
旁边的宫女见她发火,不由得微微缩了缩身体,纷纷低下头来,不安的静候在一边。这些年来,水妃渐得皇上的宠爱,脾气也越来越大,她们这些宫女被打被罚几乎是平常的事情。看样子,今日水妃娘娘的心情又不好了,谁知道又该谁倒霉了呢?
安公公是云水袖的心腹太监,倒也没被她突然变得阴森的脸色给吓停,他抬起头来看了云水袖一眼,眯着眼小声的禀报道:“娘娘,小安子看那瑾王妃好得很,根本就不像有病的样子,奴才进到满园时,她正悠闲的躺在软塌上晒太阳,跟云公子说笑呢!”
“这个贱人!”云水袖心中暗暗骂道,眸光一冷,对安公公道:“哎,看样子本宫在王妃眼里真是不够份量啊。算了,她一向都是薄情寡意之人,心中没几分姐妹情份,本宫也勉强不得。”
“娘娘所言极是。”安公公忙谄媚的应了一声,仿佛自己与云水袖是多么有情有义的人。
“青禾,给本宫备纸笔。”云水袖站在琴前,目光扫向花园的尽头,心中盘算了半晌之后,冷冷的对她的贴身宫女青禾道。
“是,娘娘。”青禾麻利的带着一个宫女进殿内取了些纸墨来,平整的铺在一张长桌上。
墨已磨好,青禾与宫女退到一旁,云水袖慢慢走止桌前,凝思了片刻,才抬手在纸上缓缓写了起来。
这信是写给独孤浩然的,信中,她将一次云夕舞故意将自己绊下水的事仔细的讲给独孤浩然听。字里行间,透着自己的委屈气愤,又将云夕舞写成一个心计极深的无耻女人。
云水袖看着纸上的墨迹,嘴角轻轻一弯,暗道:独孤浩然见了这信,必然会勃然大怒,以他对自己的疼爱,定会去找云夕舞算账!
待墨迹干后,她轻轻将信折了,交给安公公道:“小安子,将这信给瑾王爷送去,记住,此信一定要亲手交到瑾王爷手里,不能落到旁人手中。”
“是,娘娘请放心,小安子一定会稳稳妥妥的将信交到瑾王爷手中的。”安公公府首沉声应道。见云水袖再没有其他的吩咐,他拿了信行了一礼,缓缓退开几步才转身离开宫殿。
独孤浩然正与南宫东篱在他们最常去的茶楼里喝茶,只见一身便装的安公公悄悄的走到包厢外对守护在门外的侍卫道:“请阁下帮忙通传一声,咱家有信要交给瑾王爷。”
那侍卫仔细的看了看安公公,见是熟人,便急急的入内,对独孤浩然附耳轻语了几句。
独孤浩然看了身边一幅悠然自在的南宫东篱一眼,自己起身到门外,将安公公的信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