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莫桐,走出电梯,刚走至自家门前,正准备取出钥匙开门时,冷不防一道人影从昏暗的楼梯间闪出来。
莫桐心里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拥入一副坚实胸膛内,下一秒,双唇被熟悉而霸道的气息席卷。
“唔……”莫桐挣扎着,双手却被对方强而有力的一只单手固定在背后,另一只手插入她后脑的发间,加深这一吻的力度。
突然被束缚住双手,梦魇中的一切仿佛瞬间在莫桐脑子里清晰回放一遍。
莫桐眼中顿时显出惊悚与无助,更加拼命地挣扎,恐惧,敏感,噩梦,纷纷瞬间将她的意识瞬间吞没……
感受到莫桐因为恐惧而紧绷收缩的身子,薄远封缓缓松开噙着她的唇畔,伸手无限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手指间浸湿一片。
“你到底是谁?”重新恢复自由的莫桐,颤抖着声线询问,望着薄远封,仿佛是一次见他,水雾迷离的双眸充满迷茫和讶然。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的神态,动作,甚连语气眼神,与她梦境中的人如此高度契合,她已经无法说服自己眼前的男人跟自己丝毫没有关系。
甚至,此刻在莫桐潜意识里,几乎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丧失掉那部分记忆里的重要角色……
“有朝一日,你会明白我是谁,不过在此之前,除了潘向安,你给我离龙墨也远一点!”
薄远封语气中充满危险的警告,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电梯轻轻响起清脆的铃声,薄远封抽回揽着莫桐腰肢的臂弯,转瞬消失在漆黑的安全通道里,楼梯间霎时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莫铭天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莫桐身子虚弱地倚在门板上。
“妈咪,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莫铭天奔至莫桐近前,扶住莫桐摇摇欲坠的身子,转动钥匙将门开启,扶着莫桐走进了房间,将莫桐扶坐在沙发上,莫铭天温暖的小手探向莫桐的额头。
望着莫桐两腮未干的水痕和额角细密的汗珠儿,莫铭天轻声询问道:“妈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
莫铭天原本想问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人,但转念一想,又怕此时虚弱的莫桐太过敏感,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莫桐喝了口水,感觉比刚才好很多,害怕莫铭天担心,苍白的脸勉强牵出浅笑,望着莫铭天稚气未脱却成熟稳重的晶亮眸光,温声安抚道:“没事,刚才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幻觉,一时失了神而已。”
莫铭天听出莫桐此刻不想多说,便也没再多问,只温和安慰道:“妈咪明天还是继续去约黄医生那里治疗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莫桐注定又是一夜无眠,每次噩梦过后的一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都非常不好。次日清晨,已经约好去黄医生家里治疗的莫桐却意外接到了陆怡宁的电话。
莫桐很快穿扮整理好,坐进陆怡宁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子里。
“怎么脸色这么差?”莫桐一跨上车,陆怡宁望着莫桐苍白的脸,忍不住蹙眉问道。
伸手拉过安全带系好,莫桐疲倦地靠坐在副驾座上:“晚上睡不好,这几天贫血有点严重。”
陆怡宁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问道:“给你治疗的那个黄医生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有起色,还不如我给你找个大仙儿驱驱邪呢!”
莫桐被逗的险些笑喷,嗔道:“要不是我跟你同学一场,肯定怀疑你的大学文凭是买来的,这种损招儿你都能想得出来!”
陆怡宁却一本正经道:“你别不信,我前几天刚读完一本特别火的网络古典文叫《将门毓秀》,书里描写的那些满族宫廷中的萨满嬷嬷,驱魔捉鬼可强悍啦!”
莫桐笑道:“你想玩儿清穿啊!还萨满嬷嬷呢,你要真想行善,先给我买个肉馍馍填饱了肚子再说吧!”
“你还没吃早饭吗?不早说!你那小当家的宝贝儿子怎么没给你做早饭?”陆怡宁说笑间,已经调转方向盘,停在路边一个肉夹馍小吃店门口。
俩人各要了一份肉夹馍和豆浆在店内坐下,莫桐边吃边感慨:“哎!儿大不中留啦,天天昨晚还背着我偷偷给女同学打电话,今天一早我还没起床他就不见人影儿了,十有**跟小女生约会去了!”
陆怡宁赏了莫桐一记白眼,嗔道:“你可别诬陷我干儿子,今天早晨天天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今天要返校没时间,让我如果方便陪你去看心理医生,你还在背后编排人家,你这当妈的于心何忍!”
莫桐闻言,惊诧问道:“原来是天天给你打了电话,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才主动提出陪我去看医生呢,白感动了半天!”
陆怡宁笑着垂了莫桐一拳,埋头喝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