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眼睛里飞出来,第一次,她想念老家,想念老家小城里的条条温馨而平和的甬道,想念父母做的家常饭菜,想念他们的唠叨......她想给他们打电话,哪怕是听一听他们的声音也好,而在此之前,她最怕的就是听到他们的声音。
汽车驶上二环,离城市中心越来越近,看着那满城的车水马龙,陈莫菲这才逐渐放下心来,她人一放松,得以有时间搜索了经侦大队的地址,然后直奔经侦大队而去。
她还想通知一下谁,谁都好,从前这个人一定会是方草,可如今又能通知谁呢?没有人。流年有康若然。陈乔?只是业务上有联络罢了,更无必要通知。撑死了是不咸不淡的所谓的好朋友。
这种时候她多希望能有人在她身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陈莫菲才会大胆的质疑自己从前曾经做过的所有一切决断。
然而,陈乔和流年还是迅速得到消息。
刘成龙是陈乔介绍过去那间证券行的,他在里面有人,陈莫菲出了事儿报了警,警察自然也会联系当事方,也就是那间证券行。
流年也早知道刘成龙的所做所为,他出事儿的第一时间就有人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跟这刘成龙熟不熟,对方说想报警。
“不熟。”流年的回答十分果断,“报警。”他说,“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不过见他没工作罢了,不想他这么做事儿。”
所以警察联络上证券行的负责人以后,那人又迅速联络了流年。
流年当时正准备从单位回家,他拿起外套就朝外奔,走到门口给陈乔打了个电话。
“陈莫菲出事儿了。”
自打那天晚上以后,这两个男人一直都没什么联络。这是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破冰谈话。
“什么?”
流年蹬蹬蹬朝楼下跑,一面穿好了外套,这才想起包没有拿,算了,他一摸兜,好在手机在。足够了。
“来不及细说,总之差点儿出人命。她被人劫持了。她现在人在某地。”
陈乔说“我马上到。”
两个男人两辆车,风驰电掣般赶到,他们赶到时陈莫菲还没有做完笔录。流年关系广,被引进去,隔着窗户看着陈莫菲,见她手捧一杯热水,低着头,后背略微佝偻,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这么大冷的天儿,他想,她一定吓坏了。他想马上就进去。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够,于是只好在门口不停的徘徊,经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是他朋友,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她是受害者,现在已经脱险了。但这姑娘真是不赖,一般人可能就撂那儿了?”
“怎么回事?”
他掏出烟来,递给对方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