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陈乔正犹豫着不知该把流年的哪一根手指伸进那指纹锁里,门却“吧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陈乔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头发上包着白毛巾,他当然认得。
陈乔反应够快:“太好了!要不然我还愁呢!完璧归赵。”
“陈乔?”女人声音轻柔,“什么时候回来的?倒没听他提起过呢。”
“重色轻友。”陈乔费力的把他拖进室内,放倒在沙发上。“有这么个美人在抱,就快修成正果了,他哪里还记得起我啊!”
女人淡淡一笑,然后突然间看见陈乔身上有的地方弄脏了,“呀!一定是流年吐的吧?去洗洗,换一件吧,这么呆着多难受?我去找流年的衣服来给你。”
“不用了。都是糙老爷们儿。”陈乔一笑,“我这就回去了,回去再换不迟。你还得管他,哪有时间管我?”
“一样的,怎么会没时间管你?我整天不怎么上班,也没事儿,能让我管这些呀,我就已经开心了。”
真会说话,陈乔想。“流年好福气。”
说着话陈乔已经到了门口,“嫂子,我先走了啊,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女人拎着衣服小步跑出来时陈乔一脚已经踏入门外,然后他轻轻阖上门。他承认自己对流年的这个多年女友无感,但她能把流年一拴就拴了这么多年当然一定有原因。可如果要让他陈乔娶这个女人?他不干。
这女人哪点儿都好,就是......他按亮电梯,就是什么呢?他偏过头来,微眯起眼睛来,搜肠刮肚想着究竟应该怎样形容她给自己的感觉才好。
怎样呢?
好像不大能激得起来男人的*。
她总给人感觉冷冷的、淡淡的。而她的冷跟刚才那个陈莫菲给人的那种“冷”还不太一样。
想到这儿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儿多少有点儿不纯洁了。你没有不代表人家流年对她没有欲望啊。流年这么多年来单恋一枝花,他会一直素着自己个儿?
陈乔勾起嘴角一笑,怎么可能?!
各花入各眼罢。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这些干嘛?
陈乔大步踏出电梯,等他回到家里时已经月黑风高。他刚到这城没多久,一切都还不太熟悉,一开始是住酒店,后来让助手帮他找了个房,本来想租,不想价钱合理,这几年房地产几乎是整个大中华的支柱产业,基本上每年都在涨,涨多涨少罢了,于是他出钱买下了它,精装修,拎包就住。
他只换了几样家俱,从楼下抬头往上瞧,他瞧见自己那一层楼的灯毫无悬念的暗着,他搓搓手,想起某人弯曲而玲珑的身影,也许是今天喝了点儿酒,再不然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身体正在蠢蠢欲动,他想到了陈莫菲,她红着脸低下头的刹那,她的手包在他手里的感觉。
陈乔低下头赶路,如果此时身边路过旁人,那人跟他对视,绝对不会想到此际他正在打着什么样的腹稿。
刚刚在饭桌上光顾着跟陈莫菲说话,倒也没怎么吃东西,此际却是有点儿饿。他旋回身回到车里,他知道陈莫菲所居的大概地址,于是发动汽车,但同时却为自己所作突如其来的决定而感到冲动和害怕。
但也正是由于这冲动和恐惧,让他更想成行。汽车发动机呼啸着碾压黑夜,前大灯亮起,车前便升腾起一团迷蒙而若隐若现的白雾,车尾喷出淡淡的气体来,车身迟疑了一下,然后向前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