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让人悲伤。
于是,就有了今天。
他想找个人,代替......不,不是代替他,是代替方草。他知道陈莫菲是个强韧的女人,只要回过身去能看到有个人在,她便能继续跟生活叫板,继续为生活冲锋陷阵。
就像现在,流年抬起头来。他清晰的看见陈莫菲又笑了。她笑起来可真好看。流年端起水杯,听见陈乔的话刚好撩人心弦。
“嗨,同学,我发现你刚才又走神了,但想的人肯定又与我无关。这不公平。我眼睛里现在都是你,但是你心里现在都是别人。”
陈莫菲脸烧得通红。
这哪成?流年心想。看来陈乔这小子出不了几招就能把她拿下了。他抬起手来叫了酒。
陈乔偏过脸来看他一眼,流年知道那一眼的意义:你不是开车吗?怎么能喝酒?
“她送我们。人生得意须尽欢。”流年一指陈莫菲。“酒逢知己千杯少。”
后者听到这话则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我来送。”
酒上来,两人推杯换盏,陈乔倒有拿捏分寸,流年却并不。陈莫菲觉得流年看似轻松的背后活得多少有点儿压抑,然而却并不知道他压抑的源头。他像八百辈子没喝过酒一样,有时陈乔不动杯,或者只意思意思,但是流年不,流年大口喝酒,菜却不怎么吃,有时陈乔光顾着跟陈莫菲说话,流年就自己一个人闷头在那儿自己喝。
陈莫菲注意到时,他已经有些醉眼迷离。
他醉了。
陈莫菲心想。
借酒浇愁?
然而他那样的人,又有什么好愁的?一切都按步就班,一切又都得天独厚。不像她陈莫菲,什么都要靠自己,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死撑。
流年有事业、有家、有学历、有背景、有关系有人脉,她实在看不出来他对生活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你少喝点儿吧。”
陈莫菲上前去把酒瓶拿开,流年一挑眼风。
“怎么着?心疼错人了吧?”
陈莫菲脸一红,“不识好歹。”再往下也不好再阻拦,再拦着可能就验证了流年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不想让陈乔误会。
陈乔说,“听说你们高中就是同学?”
陈莫菲垂下眼睑,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到的过去。于是只好报之以微笑,然后叉开话题。
“你们呢?怎么认识的?同学吗?”
“国外我们念同一所大学。”
“噢,”陈莫菲夹了一口甜品,是什么榴莲酥,样子做得极好看,像天鹅,陈莫菲想,这么精致的食物被她这样不太懂生活的人吃掉也不知那天鹅会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