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的全体队员们。则沉浸在一片欢欣之中。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能出国――对于这一批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来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他们自动忽略了任务中的危险性,把这种出国等同于政府官员出国考察一样美。
“此次任务等级为绝密,任何人不允许泄1ou,包括自己的家人。现在,所有人立即休假,六天后准时归队。”大队长面色严肃地看着面前虎头虎脑的队员们,心却慢慢揪了起来。
6冬生有小三年没有回家了。他在新兵连未满三个月,就以强悍的体能和过硬的军事技术引起了123师的注意。
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后,6冬生被师政委亲自挑进了1营2连,并任2班班长。
班长虽然算不上“官”,但是对于一名入伍不到四个月的新兵来说,还是极为诱惑力的。就在人们瞪大眼睛在研究6冬生究竟有什么能耐时,41军组建长弓特种部队,副营级,6冬生又被亲自下连队挑兵的大队长挑走,成了一名光荣的特种兵。
在两年的训练中,6冬生渐渐拖颖而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二的6冬生拥有变态的体能,在射击、格斗、驾驶等特种兵技能上处处当仁不让地拿了第一,在战斗小组中担任突击手,并且军衔也升到了少尉。一下子从“兵”的洪炉中跳了出来,轻而易举地成了军官。
这种未经军校培养而提升军衔的例子,在jūn_duì中并不少。但是却无一不是难度极大。6冬生升衔曾经有过争议,但是大队长在师部会议中的讲话却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你们哪个见过单兵负重6o公斤,4小时完成越野推进2o公里的?哪个见过他一拳砸晕了师格斗冠军?哪个又见过他在训练场一打六,以至于最后没人敢给他配对练格斗?”他叹了口气,将6冬生的升衔申请表掷在桌子上,“你们可能听都没听过,他早在去年,所有项目的成绩都已经平了或打破了华南虎大队的成绩……这个孩子是天生的jūn_rén,是一名猛虎,搁在哪个年代都是一员能冲锋陷阵的大将。现在我们居然在讨论他有没有资格晋升……这简直是个笑话!”
6冬生很感激大队长庄健明。他的心思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师部和军部,对他来说太遥远,而成天和特种兵摸爬滚打,吃住都在一起的大队长,就成了他最亲的人。所以他在心中,早誓一定要认真训练,绝不辜负他对自己的关心和期望。
6冬生没穿军装,虽然时值寒冬,他却仅仅穿了件薄毛衣,外面套了件夹克,从胶东半岛到汉中市,一路风景不停变幻,离家越近,他就越感到心跳得厉害。
他乘的是硬卧。对面坐着一个眉青目秀的年青人,一路上都在看书,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话。6冬生话本来就不多,也不以为意。
车到信阳时,有两个人上了车,进了包厢。这两个操河南口音的男人一看就像是做生意的,两人一进来就翻出啤酒熟食,聊得热火潮天,还不时找6冬生聊几句。
“昨天看新闻了没?长沙可出了大事了……有个家伙报假警说是有人打架,然后在路上埋了炸药,结果11o的车被炸了,三个人全死了,枪也被抢了……”
“是啊是啊,我那婆娘还要我小心着呢,外面坏人太多了……我说兄弟,来一瓶?”一个汉子打着嗝,拿了瓶啤酒往6冬生怀里塞。
“我不会喝,谢谢。”
“哈哈,哪有不会喝酒的男人?”那汉子也没强劝,“啵”的打开酒瓶,对着嘴灌了一口。看了6冬生好几眼,问道:“大兄弟,你是当兵的?”
“嗯。”
那人登时高兴起来,笑道:“哈,我这眼,看人准吧?你这身子板、这坐姿、这眼神,还有这头,一看就是当兵的!”
6冬生笑笑,也没多说话,倒是那个年青人打量了他好几眼。
那人又问道:“大兄弟,你搁哪儿当兵的?”
“山东。”
“山东好地方啊!山东的女人,个头高,人漂亮,可就那妈的皮肤不好……”
“什么皮肤不好?那是你没看到,要说山东女人,水灵的很,尤其是烟台的,我92年去过一次,是要进批苹果,晚上我吃了饭没事,就想上街找个女人乐呵乐呵……”
两人的话题渐渐下流起来。6冬生索性从包里掏出索尼an,开始听音乐。这只小巧玲珑的单放机还是6南送他参军时给他买的,6冬生特别喜欢,也很珍惜。
夜色渐深,窗外漆黑一团,偶尔会有一闪而逝的灯火,映照着远处高高低低的田野村落。
由于这趟列车是特快,车到横店并没有停,经过汉中北编组站也没有停。归家情怯。6冬生已经不再听歌,他坐在床上,双手扶膝望着窗外,默默等着下一站的站牌。
不到五分钟,写着“滠口”字样的站牌一闪而过,下一站就是此次长途旅行的终点站――汉中了。
这时车内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各位旅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汉中就要到了。请各位提前收拾好行李,不要遗失。祝各位旅途愉快……”
6冬生没什么行李要收拾,倒是两名商人,手忙脚乱地忙了一通。对面铺上的年青人收起了书,摘下床头的包,轻轻跳了下来。
已经是华灯初上。6冬生理好包,坐在床头默默地向外张望。
车窗外是阴冷潮湿的大地,绿色的尽头是一幢幢灰蒙蒙的建筑物,在车头最尽头,隐约已经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汉中车站那高大的穹顶。
突然,6冬生现了有点意外。
站台上停着不少警车,顶灯狂闪,每隔2o米,就有一名如临大敌的武警持枪戒严,而拎着手枪的警察则早已急不可耐地翘探看。不明所以的旅客们纷纷议论起来,紧张中夹杂着一丝兴奋。
“肯定是接人。咱车上有重案犯!”
“没看到有警察押人啊~”
列车到站,果然所有的车门紧闭。两队背着半自动步枪的武警从车头鱼贯而入,开始逐一检查。另外有一队警察也上了车。
应该是抓人吧?6冬生刚要站起来,就见那名年青人突然窜过来,“呼啦”一下拉开车窗,身子一弓就要往外面钻。
电闪火石中,6冬生大手前伸,搭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回一拽。
6冬生力气有多大,他自己知道。在特种大队训练时,真正练到了单掌开碑,倒拽汽车的地步。可是那年青人头也不回,小腿一勾一抹,正戳在6冬生的腋窝。
一口气泄了,力气也就没了。6冬生眼看他抖拖自己的手,已经钻出车窗外,身子往前一扑,抄住他的两条小腿就往回拉,年青人双腿一缩,整个人已出了车外,还把6冬生半个身子也带了出去。他单手攀在窗外,回身一掌击向6冬生面部。
6冬生松开手,攥紧拳头砸了过去,满以为一拳能把他砸飞,谁料那年青人腕曲如蛇,间不容间挡住他的拳头,借力往边上一拨,随即捏住了虎口,稍一用力,6冬生半个身子都麻了。
年青人倒也不想下死手,瞥见车外的武警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吸一口气,双腿如兔子搏鹰,直踹到6冬生双肩,身子一翻,已经上了车顶。
“咣~”6冬生仰面倒在地上,两个商人早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慌忙上来扶。
“这可怎么说的,乍干起架来了?”
“哎哟喂,小兄弟,那个人莫非偷了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