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虽然避重就轻,但却不是假的,芊荷的生活的确没受影响,他也的确把芊荷请了回来。
“不必了,尽自己最大的诚意,该怎么赔偿人家姑娘就怎么赔偿!”方佳尚长吁一口气,抬手示意方严初下去,“此事就此作罢!你先下去吧!”
方严初心里也微微放松,他调整呼吸后,直起了身子,“父亲,您可知,昨日于家堡发生的血案!”
方佳尚一怔,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说这个,重新拿起的书再次放在了书案上,“怎么?倒是听说一二……”
“儿刚刚路过庙堂时,听闻此案已经完结,殷大人为民伸冤,不但找出了真凶,还为受冤的嫌犯摆脱了冤情!”方严初将自己道听途说地内容说给父亲,“殷大人来山镇,本不是公务,却能救人以生死,父亲,医者,天下仁心,殷大人此举,岂不是更为人称赞!”
“殷大人来山镇已有数日,父亲却闭门不见,儿深知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您失望了,但求父亲不要因儿只过,让殷大人遗憾!”方严初说着,就跪倒在地,“求父亲,看在殷大人为百姓做主的份儿上,见他一面吧!”
在方严初说完这番话后,方佳尚便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后长长谈了一口气,“哎……吾儿,看着安排吧!”
“是!多谢父亲!”方严初大喜,从地上站起,一再行礼,便兴奋地退出了书房。
看着儿子那般兴奋的样子,方佳尚却眉头紧皱,他很清楚儿子这么攀附殷居正是为了米粮生意,但方严初哪里知道,自己一旦与这殷居正见面,那个被埋进记忆力的秘密就会慢慢浮出水面呢。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要来的终究回来的。
方严初兴冲冲地出了书房,立马招呼人把孙管家喊来,命令他去邀请殷居正,然后自己则亲自去了厨房,昨日吃酒时,殷居正对鱼赞叹不已,并称有京城的味道。
那鱼是家里的厨子根据芊荷写的食谱而来,现在本人亲自下厨,味道应该更胜一筹。
方严初一出现在厨房门口,就有下人围了上来,却被他抬手招呼开,下人看方严初穿的这般考究,只得拿来罩衣,求他穿上,那般名贵的华服,若是弄脏弄坏,整个厨房的下人可担待不起。
在下人给方严初穿罩衣时,方严初见穆芊荷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处理鱼,便开口问道,“穆姑娘,你会做地道的京菜吗?”
穆芊荷扬起她那张灿然星辰的脸,“方少爷,我会做京菜,至于地不地道,可不敢随便乱说!”
“那穆姑娘,您可知京菜里有一道莲子鱼羹?”方严初已经穿好了罩衣,踱步到穆芊荷面前,他感叹着造物弄人,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芊荷,试探立刻找到她起死回生的线索,一边反问道。
被方严初看的这么仔细,芊荷瞬间脸变得通红,“我倒是知道一种莲子鱼羹的做法,但不是地道的京菜!”
方严初之所以故意点出这道莲子鱼羹,是因为昨天吃饭时,殷居正说起自己的母亲,莲子鱼羹是他母亲最拿手的菜,殷居正自幼生长在京城,方严初想当然以为这莲子鱼羹是京菜,一天芊荷这么说,他有点犹豫,“穆姑娘,不知你这鱼羹是哪种风味的?”
山镇人是不会细致到做鱼羹的,他们习惯大锅炖鱼,芊荷之所以会做鱼羹,还是拜殷居正所赐。
殷居正自幼丧母,一直对母亲拿手菜莲子鱼羹念念不忘,上世,芊荷为了让他重新寻找到母亲的味道,便苦心研究这鱼羹,终于做出了最接近其母亲手艺的鱼羹。
殷居正其母生长于江浙地区,因此,这莲子鱼羹并不是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