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赵慧更是惊吓的把手里的茶杯都扔了出去,恼怒赵范自作主张,不悦道:“哥哥怎的如此突然,和丁书之事过去多年,赫然提及此事,现在哪有心思呢,哥哥别乱做主,你这是逼我离开你府邸么?”
赵范其实早有耳闻方荣身有暗疾,知晓赵慧过的并不幸福,不过他是男人,认为女人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是自己的妹子,心疼归心疼,他也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考虑。
现下方荣死了,他又开始打自己妹子的主意了,让她再嫁给丁书,这样又可以笼络到县内的一个大吏,巩固赵家的地位,还能让妹子嫁个不错的人家,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可惜这些都是赵范自作主张,自以为满足了赵家和赵慧两方面的需要,却没想到赵慧根本不领这个情。
赵范不重不轻的放下茶杯,不悦道:“我也是希望慧儿你过的更好,丁书的为人你也了解,如何不行呢?”
赵慧一劲摇头,“哥哥你就让我安安静静过段日子,妹妹现在没有精力应付,当初嫁给方荣,就是哥哥一力主张,我虽不喜方荣,也答应了哥哥,就看在这事上,哥哥你就切勿勉强我再改嫁之事,让我好好休养,考虑清楚再说吧。”
赵范看赵慧这副模样,有些无奈,“既然如此,那为兄也不勉强你,等些上时日吧。”
说到这里,赵范突然想起什么,心情愉悦起来,“说起方荣,让我想起新上任的贼曹千璃了,你那些时日回去娘家,恐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千璃,真不是俗子,上任右贼曹史当日,就抓捕了韩继的妾弟李高,之后布局,收集证据,通过丁书寻到郡国督邮潘沛出面,果决勇猛,判案时机拿捏的极好。”
“我后来听丁书说,在县里横行霸道的程罗抵抗抓捕,被千璃差点斩杀当场,你说着千璃看起来很规矩的模样,在我前面也特别恭谨有礼,没想到行事刚酷,不能小觑。”
赵慧听到赵范对自己的情郎评价如此之高,也露出甜蜜笑容,“那看来哥哥很喜欢千君了。”
赵范举杯的手臂一顿,迟疑摇头,“评价虽高,终觉得捉摸不透此人想法,他表面所体现的这些事情,掩盖不住他善谋多思的事实,另外我也发现他训练很得兵法,与县内轻侠们交往甚好,抓捕韩冬,县中轻侠们听闻此事,竟不顾一切,追随而来十数人,你说他是不是所图不浅?”
赵慧心中一惊,千璃的行事她听闻的更多的也只是街口巷市中的传说,说千璃不畏强权,为民请愿,说因他的存在,现在县中诸事安逸,以前的一些凶徒恶霸们为之收敛,不敢放肆。
就连程修之子也让他赶回了乡中,不敢再在县中惹事。
等等,都是对千璃的赞颂之词。
“哥哥是不是想的太多,千君不过是一个富家女婿,能入职县中已是难得,他还能有甚多余的想法?”赵慧是赵家人,但是这会却一门心思在千璃身上,更何论千璃有向上之心,更有向上之能,这有何不可,女人家哪个不像自己的爱郎意气风发呢?
赵范默然喝了一口茶水,“虽说慧儿你现下还没做好准备,还应尽快调整状态为好,切勿失了机会。”
每年秋收之后,各州、国郡会派遣计吏代表州、国郡去朝廷报告,主要是地方财政收入的账目,但同时也是对上级长官汇报州、国郡的政绩民生。
因而在这个阶段会有一批官员产生调动,丁书这次举荐孝廉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如此一来,丁书很有可能会升迁至国郡,甚至调离到洛阳,若赵慧不在此时和丁书结合,那么以后机会就少多了,也可能就没机会了。
赵慧是嫡女不假,但终究是女子,不过是赵范想交易的一个筹码,更何况这个筹码已经快近三旬,在他眼里越来越不值钱了。
只不过若是赵范知道,那位让他捉摸不透的千璃是赵慧的情郎,又是怎样一番吃惊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