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我这就去。”高成连忙退下。

只不过在转身之际，原本讨好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冰冷狠厉起来。

……

高成下去带了几个身体已经有些偏老弱的县吏，贼曹兵准备出发。

方荣还疑惑，“左贼曹史施忠怎么不同我一起去捉拿罪犯？”

高成解释道：“施忠大人去乡里办事，到现在还没归来。”

方荣迟疑了，他办案一向自己不打头阵，都是手下的人去出生入死，现在施忠不在，该怎么办？

高成显然很了解方荣了，笑道：“大人放心，有下人在，必不会让大人受到任何损伤，时间不等人，不可在耽误了。”

方荣再次问道：“你确定那几人已经被你买通，不会在节外生枝？”

高成自信道：“大人放心吧，没有任何问题。”

方荣也想到，这件事是他上任以来的大案要案，能办下来肯定会得到上面的赏识，也算是一个重要契机，再给程旷送点钱银，应该还有机会也列入孝廉之列。

常山国拥有十三县，其中真定县也是人口密集的大县之一，根据明文规定，郡国总人口每加二十万，孝廉人数增加一人，因而大县的推举机会要大。

“好吧，这就出发。”方荣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案，但以他到现在的当官经历，没遇见过什么危险，觉得既然属下都安排好了，问题不大。

高成带路，一行人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方荣却不知，等待他的并不是已经被买通，准备抓捕的王当。

方荣带着高成一直跑到临县。

高成带着他进去一个酒肆，指着院里的隔间，附耳悄声道：“大人，就在里面，你听到了么？酒闹喧哗的声音。”

方荣侧耳一听，果然是，不过他心中有点奇怪，怎么这酒肆进来，却没有小二上来伺候，直接就跑到了这后院来，难不成小二不在？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高成连忙说，“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去吧。”

既然来了，断没有退后的道理，方荣果断喊道：“县贼曹方荣来此抓捕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可是推开院门才发现，里面哪有人在酒闹喧哗，全都拿着朴刀，寒冰一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人群最中间一个男子，身长七尺五，身形矫健敏捷，双眼狭长，就属他目光最为阴寒，同时眼眶隐隐泛红，桀桀笑道：“方大人，等你许久了。”

事情瞬间逆转，原来这是对方设的套，准备杀他方荣的。

方荣浑身气血逆流，脑子一懵，只感觉眼前一黑，两腿打转，瘫软到地上，堪堪回头看去，却没想到，高成那厮已经把院门锁住，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方荣绝望，颤声喊道：“我乃真定县贼曹方荣……尔等杀……杀……我，不怕被通缉么？”

一群人哄笑起来，中间那矫健敏捷的男子脸皮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狭长的眼睛依旧散发寒冷的光芒，咬牙切齿道：“可笑的方大人，你至今还不知道，我就是为了杀你，才布的这个局么？当年你为蔷夫，害我家人亲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方荣吓的屁股尿流，“你到底是何人？”

“我就是当年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褚燕，记得么？”

方荣瞪大了眼睛，满脸迷茫，他的印象里根本已然不记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