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腐竹扎成的篱笆将茅草屋给围了起来,萧政轻点脚尖,从栅栏上看过去。
院子里,一副格格不入的景象印入了萧政的视线。
院子中央有一副石桌,桌上摆着一壶茶水,两个茶杯,而在桌子的后方,一条足有一米高的大狼狗坐立着,伸出硕长的石头,呼呼的喘息着,看着门前的萧政。
而在石桌的旁边,一个身着运动装的年轻人,正躺在木椅上,轻轻的摇晃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之所以感觉格格不入,自然是因为那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
这样古老的环境,这样古朴的茅草屋,如果冒出一个身穿古代农装,胡子花白的老大爷,萧政完全不会觉得违和,就算是一个老大娘,萧政也能够理解,可是——一个身穿现代运动服的青年人坐在摇椅上,算是怎么回事儿?
“旺——旺”那条大狼狗忽然张口对着萧政狂叫起来,似乎是不满萧政侵入他的领地一般。
“畜生!”青年人闷哼一声,随即手指握着一颗石子轻轻一弹!
“嘭!”
那颗细小的石子直接射入大狼狗的头颅之中,随即,原本还狂叫不停的狼狗直接倒地,身体连抽搐一下都没有发出。
没有了狗吠,环境一下子暗境了起来,年轻人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第一眼看到那年轻人,萧政眉头微微一拧,嘴上不自的感概一句:“好清秀的年轻人。”
年轻人模样清秀,五官精致,脸上的线条稍显模糊,棱角也不是特别凌厉,恍若刚诞生下来的婴儿,还没成型一般。
但是恰恰这种感觉,让见过年轻人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称叹一句——清秀!
可是在这种清秀的面庞下,萧政却感觉道一阵血液的倒流——这年轻人不好惹,浑身明明没杀气,但是却让人内心恐惧,犹如毒蛇一样隐藏着它最锋利的毒牙。
“贵客到访,蓬荜生辉,请进!”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
萧政轻轻的点点头,没有吭声,踏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石桌。
“坐,先坐”年轻人面容不惊,做出一副请的手势。
萧政坐在石凳上,眼神却一直在年轻人脸上打量着。
这人,说是国外人,但是眼珠是黑的,说是华夏人,鼻梁又挺高的,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帝?”萧政试探性的问道。
年轻人笑笑,轻轻点点头,说道:“过奖了,承蒙道上朋友看得起,自封了这么一个绰号。”
“啪!”
萧政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石桌顿时摇摇晃晃,桌上的茶杯里,溢出了点点茶水。
“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儿?”萧政指着上帝的鼻梁大骂:“你糊鬼呢?”
“哦?”上帝似乎有些奇怪萧政的举动。
“据我说知,上帝那王八蛋已经是中年人了,哪有你这么年轻?赶紧把你家的那王八蛋主子上帝叫出来,我不和小屁孩儿浪费时间。”
“呵呵。”年轻人轻笑,道:“我就是上帝。”
“你要是上帝,我就是上帝他爹!”萧政很不满的说道,他娘的,上帝也太无耻了,竟然找这么一个小孩儿来戏耍自己,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
上帝脸色色微微一沉,目光斜视着萧政,伸手搭在石桌上,忽然——
“咔咔咔!”被上帝手掌摁下的石桌,竟然哗哗哗的碎裂开来,成为一道道粉末落在地上。
霎时间——石桌上,一个鲜明的手掌洞便赫然可见。
上帝将手收了回来,撇了一眼萧政,依旧一脸云淡风轻,道:“我真是上帝。”
“别装了,你就算把整个桌子都打碎了,我也不相信你是上帝。”萧政哼了一声说道。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是上帝呢?”上帝饶有兴致的看着萧政问道。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啊,以为弄碎一快石头,就可冒充上帝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儿科把戏,我三岁的时候,都能够做到。”萧政大义凛然的说道,其实他心头却暗暗的想:哼,要是现在就承认你是上帝,那我还能占到什么便宜?就是要趁着现在的时间,骂骂你这丧心病狂的,自以为是的家伙讨点利息回来才行,要不然等下你动手了,我连骂你的机会都没有,那不亏大发了?
其实,萧政在进屋的时候,就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上帝,不是因为这年轻人伸手捏一颗食指击杀了一条大狼狗,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原因,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上帝太他么的会装逼了,逼格太高了。
要不是上帝,谁能有他这么装?
溪流,草屋,篱笆,枯井,石桌,茶壶,茶杯,这很明显就是逼格上升道最高境界才能装出来的,就连萧政都想不到这么绝的装逼方式,除了上帝还会是谁?
只是萧政不承认罢了——因为萧政很嫉妒,很羡慕,很恨!
凭什么你装逼能装得比我帅?
“那你碎一块给我看看?”上帝耸耸肩,不以为意的端起一个茶杯,轻轻的说道。
“额……”萧政悻悻说道,心中有种淡淡的忧桑:“这就没必要了吧?”
不是没必要,而是做不到!
如果当真如萧政说的那么简单的话,那之前萧政那一巴掌拍下去的,石桌就应该哗哗的碎成渣,可是结果呢?——石桌除了摇晃了一下,萧政连一层灰都没能弄下来。
要知道,萧政那一巴掌,就算是大理石所砌成的石板,也能轻而易举的拍碎,可是对于眼前这个石桌,只能摇了一摇。
“呵呵!”上帝裂开嘴角,露出一层洁白的牙齿,笑了笑,说道:“萧政,果然不愧是萧政,他们说你贱,我还不相信,如今一见,却是深知你已经将贱法练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炉火纯青之境了。”
“你才贱,你全家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