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被贺峰揽在怀里,她反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安排,没发现遗漏之后,眉头一蹙,柔弱地倒在了贺峰怀里,一副马上就要厥过去的样子。
贺峰本来还想为爱妃撑腰,但看四月面色苍白的倒在自己怀里,瞬时心疼的无以复加。
再看一边儿吓得抖若筛糠的柳尚,没了处置的心思,但也不想留着人在面前恶心自己,直接下了道口谕,“柳尚,御前失仪,褫夺官身”,他握着怀里人的手,想着之前她父亲所说的话,又想起从前柳湘雪诉过的苦,什么嫡母欺压,分明是宠妾灭妻,“姨娘朱氏,谋害大皇子,朕念在柳嫔的份上,罚她流放五千里。”
柳大人如遭雷击,“皇皇皇……上……”朱氏好好的在沉香殿待着,哪有机会谋害大皇子啊?
满心等着坐上国丈之位的柳大人还想再辩驳两句,皇帝却早已抱着自己的爱妃进了内殿,贴身伺候的大太监拦住了他,尖细的嗓子婉转,带着一抹极其明显的讽刺,“柳大人,还不快快谢恩!”
这人简直就是马不停蹄的往作死的路上赶……都说最了解皇帝的是太监,他不说能百分百猜中当上的圣心,但起码晓得,这位对关雎宫的那主子,可是满心眼儿里疼爱的,没见怀孕那阵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宸妃宸妃,可不就是帝王心头所好吗?他上杆子讨好都来不及,你还敢打,作死吧就!
“哼!”柳夫人看柳大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冷冷一笑,“丢人丢到宫里头了。”似乎迈过了那一步,原先所看重的,也都不怎么重要了,“今儿回去你就写了和离书吧,我与你和离。”
柳大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夫人,“我与你结发夫妻,果然是可同甘不可共苦吗?”
绿珠收拾好之前破碎的茶碗后就来搀扶柳夫人,“柳夫人脸色不是很好,去后殿躺一躺吧。”
柳夫人点了点头,步出大门的时候又看了眼从前自己相中的如意郎君,终究意难平,“柳尚,你若有良心,就该怎知道,结璃十九年来,我是怎样待你的,而你又如何待我?你说我蛇蝎心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我变得蛇蝎心肠?”
“你真心爱重我就该事事以柳家为重,事事以我为重,夫人,你去和飘柔说说,让她求求皇上,饶了朱氏,她腹中可还有我的骨肉……”
这下算是彻底死了心了,只当十九年的时光全都喂了狗,柳夫人扶着绿珠的手,头也不回的步出大殿,空留一个与十多年前一般,端庄典雅的身影给他。
柳大人很快被拖出了皇宫,连带着柳湘雪沉香殿里的朱氏。她此刻哭的却一点也不如往常那般梨花带雨,惹人心碎了,跟杀猪一样,嗓音尖锐的很。
柳湘雪摔碎了宫中一架琉璃盏,气的当场动了胎气,她连忙从空间中引出一杯灵泉水,用茶杯当障眼喝掉了一杯灵泉,才总算缓过来点。
如今算是一点后路都没有了,父亲被削官身,朱氏流放,柳湘雪恨得咬牙切齿,就算她是现代人都晓得一损俱损这个理儿,柳飘柔又是嫡女,她只是个庶女,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她是不是蠢的啊!
她本只是想在柳飘柔宫中多安插几个眼线罢了,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药全都在柳飘柔殿里的桩子那里,虽然自信那药以现今的医术怎么都查不出来,却还是有些担忧,本想看着等事情结束后让人将药带出来,却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何事,连父亲都折了进去。
她一边安慰自己,药被稀释了数倍,柳飘柔发作还早,等她发作,估计水早都蒸发干净了,查不到的。
这边柳湘雪在做自我安慰,那边四月已经被贺峰塞进了他寝宫里的白玉温泉里,“屋里虽然暖和,身上沾着湿衣服也不怎么舒服。”说着,他伸出手准备解开四月的衣服,“脱掉吧,这样舒服一点。”
脱衣服,四月瞪大眼睛,双手扣住自己的领口,呐呐道,“哪能让皇上伺候臣妾,妾自己来吧。”
“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使性子。”孕期五六个月,他还能不了解她那样惫懒娇娇的性子,但他只是顺了顺她的头发,最终如了她的意。
四月看人走了,才慢慢的将自己身子浸入温泉里,一点一点将湿掉的衣服从身上薅下来。温泉很暖和,原本身上哪点不舒服也被热气尽数祛除了。
泡了小半个时辰,她觉得嘴巴有些渴,四处打量了一下,在温泉左方有个小案,下方摆放着一件白色袍子,上方是些时令的水果,估计是昨天晚上贺峰来过,这里洒扫的宫人还未来得及收拾。
她将一头湿发顺到背后,踢着水过去,准备吃个果子解解渴。也不知是幻觉还是怎样,她怎么觉得似乎这水,越走越高了。
贺峰本在外头看着闲书,却听爱妃突然在里头扑腾开了,还伴随着娇俏的惊呼声。
他狐疑的走了进去,入目便是四月光着身子,似乎是溺水的模样,头发飘起在水上,白玉一般的身子胡乱扑腾,腰肢胡乱扭动,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入了目。
背部婉转流畅的曲线,柔软纤细,只盈盈一握的腰肢,翘挺的小臀,还有因着哺乳期比从前更为挺拔的浑圆……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把火,被人添柴加薪,烧的越来越旺,所以即便心里晓得只到他小腹里的温泉水淹不死人,贺峰还是下了水去【救】自己的爱妃了。
四月踩水踩了半天都踩不到底,七窍内不断涌入水流,那种似乎要窒息的感觉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因此在贺峰入水之后,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浮木一样,紧紧的攀附了上去,直到贴上他身上冰冷凸起的金线龙纹刺绣,才恍然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
贺峰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只将人往怀里带,声音温柔倒不可思议,“别怕,没事了”,就算男人是狼,贺峰觉得自己也是匹温柔的狼,纵使怀里的身子柔软的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塞进嘴里,想以千百种方式撕碎吃掉。
美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待,即使现在这样狼狈,她仍可用我见犹怜四个字形容。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惊慌,眼睫毛湿漉漉的,还沾着几滴未掉落的水珠,樱唇浅浅张着,随着呼吸,胸前剧烈匍匐,挤压着靠在他身上,这样柔弱的姿态瞬间就让他下腹鼓鼓的支起了小帐篷。
等四月呼吸平稳了,贺峰已经将脑袋搁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缓缓啃食,唇齿留香。
手也慢她脑袋上往下动作,顺延着平滑的脊背,慢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