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斯五世可是还活着呢。”罗恩若有所指。

“就是你的那个便宜外孙？”格鲁因嘴角勾勒起古怪的笑意。

“知道吗，格鲁因。如果不是分身的记忆很难传回本体，我都要考虑杀你灭口了。”罗恩瞪了格鲁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是什么坏事，罗恩。就冲你这种奉献精神，也能得到不少‘法则恩赐’的，麋鹿巫师。哈哈哈——”格鲁因爽朗的大笑驱散了林中歇脚的飞鸟。

“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巫师大人？”克鲁看着罗恩的意识体问道。

“只要你想走，这个意识空间是挡不住你的。”罗恩看着下方还在宣誓的少年克鲁，轻声的说道。

“如果我选择现在离开，你会不会很高兴，巫师大人？”克鲁直接拆穿了罗恩的算计，说道：“一个连自己的本心都不敢面对的骑士，根本无法成为圣灵。”

克鲁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贡献，之所以能成为圣灵，就是因为他的进阶能给海尔兰世界的进化带来很大的帮助。这样的进阶并不牢固，一旦他失去了骑士之心，那么他也将失去所有。

“我觉得这样挺好，起码到最后你不会魂飞魄散。我也没有必要因为你的阻碍，向你出手。说实在的，你和我当年很像，我真的希望你能活下去。要知道，成为强者并不是只有一条路。”罗恩似乎没有掩饰自己想法的打算，他劝慰着克鲁，听起来完全是在为克鲁打算。

“你小看我了，巫师大人。”克鲁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知道罗恩说的不错，但是他也知道对方的目的绝对不会像他描述的那样，是因为什么可笑的不忍。

罗恩听到克鲁的话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克鲁的意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定，想要通过言语就瓦解他的意志根本不可能。阳谋再好，对面不接招也是枉然。

“既然如此，”罗恩的眼神变得冷冽，“那你就要有死亡的觉悟。”

“当然，我一直都有这个觉悟。不过，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承诺。”克鲁豁达的面容上出现了哀求的神色。

“什么？”罗恩没有冒然答应，仅凭这种程度的表演想要让罗恩心软还远远不够。“道之所向，虽传奇阻路吾亦往亦。”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口号而已。

“我希望您能承诺，只要我死，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会再伤害陛下的生命。”克鲁的脸上满是真诚，显然已经心存死志。

“你已经知道查理还活着了？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值得吗？”

“值得吗？巫师大人，你觉得你这一生最为光彩的时刻将会是什么时候？永恒不灭之时？威震诸界之时？还是将位面意志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时候？”

“当我得知，老师一直相信我能将他的雕像竖立在我自己的子位面的时候。你的呢，克鲁？”罗恩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反问道。

“当我向陛下宣誓效忠的时候。”克鲁的双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下方，少年时代的克鲁跪在自己的主君身前，说出了他恪守一生的誓言：“吾，克鲁·赫卡其，宣誓效忠吾主，生死不惧、苦乐无悔，此吾骑士之道，必永存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