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娇心中释然,她拿了帕子拭了眼睛。
桑红云看着她情绪好了些,这才放下心来,要是乔念娇不管不顾出了马车去见沈培均,她怕沈培均一个不慎,就将乔念娇彻底地伤害了。
沈培均喝了一碗热羊肉汤,回到了乔锦林的身边,看到桑红云不在,左右去寻。
乔锦林斜着眼看着他道:“不用找了,你做的坏事,总得有人给你扫尾!她去了我妹妹的马车上!”说着又低吼道:“她不会跟你走,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沈培均想了想道:“跟不跟的,我也看明白了,不过,我就不信了,我在皇上面前也没这样难受过,说吧,你这些日子做的事里,是不是也有她的影子?”
乔锦林想起赫铭之死,眼睛暗沉:“你别胡说,不管她的事!”
沈培均笑子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却又望着乔念娇的马车道:“她真的与众不同!”
“哎哟!”
你干么揣我?
乔锦林这脚,切实地揣在沈培均的大腿上:“给你长个记性!”
沈培均恨恨地道:“别以为皇上和三皇子看重你,我可是皇上的侍讲,你要对我好点,回到京城,我可是三五不时就在皇上中前!否则,我保不准在皇上面前,怎么美言你几句?”说完看着乔锦林的黑脸,得意地又道:“武夫!”
乔锦林再要出手,沈培均后退两步,转身便上了身边的马,甩了一下马鞭道:“走喽,给她说一声!”
一阵尘土飞杨,沈培均一行人便只看到些小黑点。
“他走了?”
乔锦林望向走近自己的桑红云:“走了!”
桑红云看他的神情有些寞落:“他们也收拾地差不多了,看这雪下得越来越大,我们也走吧!”
乔锦林点头吩咐了身边的人去安排,两人坐到马车里时,桑红云手里抱着个小暖炉。
“念娇怎么样?”
乔锦林伸出两只手分别裹住了桑红云抱着小暖炉的两只小手。
“她怕是情根深重,一时跳不出来了!”
乔锦林道:“等到了京城,我托人在京城里给他找户好人家!”
桑红云摇了摇头:“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吧!等到她心情放开些,再说!”
两人说着话,桑红云抱着小暖炉,又窝在乔锦林里的怀里,暖洋洋地打起了瞌睡。
一觉醒来,马车竟然都进了城,桑红云听着外面的声音,透过马车上的小窗看向外面,雪下的很大,外面的人却不见少,商家的店依然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人,路上的行人,丝毫没有被这雪耽误,该干麻还干麻。
马车走了两条街,拐了个弯,到了一座府前停了下来。
桑红云踩着脚凳从马车上下来,朱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一大帮人。
“是大少爷来了!”
“快快,去告诉老爷,大少爷到了!”有人在提醒。
“那是大小姐吗?还有大小姐也告诉老爷!”
下人们弯腰行礼,前面领头站着的乔禄上前一步:“大少爷,你可来了,老爷等了你好几天了!”
乔锦林身后左边站着桑红云,右边站着乔念乔,乔禄又对着乔念娇欠身道:“大小姐!”
乔念娇也回了一礼:“乔管家!”
乔禄和乔富是兄弟俩,从小跟着乔余风,顾夫人死后,乔富留在了老家并州,而乔禄则是跟着乔余风到了大同,又辗转到了京城,如今是京城乔府的大总管。乔念娇他自然是认得的,乔府的下人当中有一半是从并州带过来的,自是也认得大小姐乔念娇,乔念娇知道乔禄在乔府的地位不低,最近又与桑红云接触,身上少了许多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多了几份平实,看到她规规规矩矩地回礼,这让乔禄很惊讶。
乔锦林等到乔管家与乔念娇说完了话,对着乔管家道:“这是桑姨娘!”
乔管家的眼睛看向了桑红云:“桑姨娘!”
乔禄一早就从并州的来信中知道,桑姨娘与大少爷的情份不同,一直想要扶正她!只是老爷另有打算。
乔锦林等到乔禄一众人行了礼,便带头进了府门。
吱呀呀,大门关起来,乔念娇看着这若大的乔府,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他们乔家在京城中的家啊!可是这家自己却一次也没来过,父亲也做得太过了,竟然就让一个文姨娘享受着本该母亲享受的荣耀!
一时又感叹自己比母亲有福气。
桑红云发现身后陪着的婆子丫环,个个带着新奇,又带着几份不屑看着她,不由挺直了腰背。
主院内,乔余风坐在上首盯着门,四年没见,不知这小子长成什么样了!心里的激动由不得将手握成拳放在大腿上:“这混账,不是已经到府门口了,怎么还不见他影子?”
文姨娘坐在下首宽慰他:“进了府到了这主院也得一刻钟,你让大少爷飞过来不成?老爷,再等等,安?”
乔余风哼了一声:“还没见人,你就为他说话!”
文姨娘笑道:“我不说,再谁说,你又不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我不为他说话,还能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