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云看着车厢前方,道:“你和方先生说了什么,这一路上,你都是一脸暗沉,可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是与我有关的,你大可不必这样,若要取妻,也不必瞒我!正经告诉我一声就是!为妾的本份我会遵从,你要是还觉得不行,最好,就让我去玉州的庄子,或者……或者……”
乔锦林猛地抬头,眼里闪出一丝凶气:“或者什么?”
桑红云看着他动了动嘴皮,含在嘴里的话,便一时说不出来了!
乔锦林捏得她的双肩疼,她忍着,只看了他几许,便低下眉眼。
乔锦林身子忽然松了些,还好没有说出来,还好,还没有正经要抛弃自己:“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如果没有人帮他,他就今生当真不取妻。凭着一身鲜血,也要换来与她一生相守。
方先生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除非你有天大的功劳让皇上赐婚,否则,我不说对你,只对她,便是一场灾难!”
桑红云清淡地勾起的笑容,按抚他:“你想得太多了,等到回到府里,好好歇息两天,再去京城?”
这笑看在乔锦林眼里,让他更加心里不好受!
回到府里,一进府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下人们来匆匆,除了乔管家带着人在府门口迎接,意外地,乔念娇也带着素月,素明在门内迎。其他的人却是站在远远地,脸上都带着不安与惊慌,像是下一刻,府里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乔锦林去看乔管家,乔管家上前一步,欠了欠身:“大少爷,先进去再说!”
桑红云走到乔念娇的面前:“大小姐!”
乔念娇伸出了手,想要拉她的手,却好似又在犹豫,桑红云伸手将她的握住道:“谢谢你来迎我们!”
乔念娇红了脸道:“大哥,桑姨娘,坐了两天的马车,该是很累了,快些进去吧!”
桑红云点了点:“先去夫人那里请安!”
一行人去了乔夫人的主院,乔夫人听说乔锦林和桑红云从玉州回来,却推托身体不舒服,让他们直接回竹香院。
因为之前事,乔锦林和桑红云便回到了竹香院,刚刚歇下脚,就听到玉萍说的事。
“木棉疯了!”
乔锦林道:“木棉不是庄子上吗?”一直让人在庄子上看着,等到他们从玉州回来,再与乔夫人说木棉的事。
玉萍道:“木棉和他爹娘在爷的庄子上,前儿个,从庄子里偷跑出来,门子因为知道她是咱们竹香院里的丫环,又不知道她已被爷看在庄子上,就放了她进来,谁曾想,她却一路去了主院,要见夫人……!”
木棉寻了机会,从庄子上跑出来,搭了村里人的驴车,进了城,赶到了乔府,一路顺畅到进到了主院里,站在主屋门前,对着同样站在门前诧异地灵芝道:“灵芝姐,你看到我,为什么这么惊慌?你也不用惊慌,我依你所言,虽然事情最后成了这样,但你交给我的事,我都是一心一意地做了,她如今这样,也是你们的东西不好,不是我的错,我呢,没别的事,就是问你来要回我家的身契和那二十亩地?”
灵芝惟恐让别人听到她指使木棉给桑姨娘下药的事,急忙将木棉拉到一边,木棉挪了两步,就不再走,盯盯望着灵芝。
灵芝头皮发麻,又不好应对,一早还说,不见了木棉,再看到桑姨娘好端端地跟着乔锦林去了玉州,就知道木棉事发了,又听说,此番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措不提防,只得哄着她道:“木棉,你去了哪里,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
木棉咬着牙道:“灵芝,我们相好一场,你竟对我见死不救,明明那事做发了,你还装糊涂!你到底是夫人身前的红人,说话做事定是不会哄人,你我相交一场,也是知心知底的,我爹娘对你如何,你也看得出来,每年没少给你带好吃的东西,我如今也不能多待,现在也没别的要求,你就将你所说,一一兑现了吧!”
灵芝一听,木棉翻脸与她说话便也没了好脸色:“木棉看你说的,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你也别说我答应你什么,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偏要栽赃到我的头上来!”
院里有耳朵尖的,听着两人说话断断续续有些不对劲,便也停住了脚步,假装做着院里的活儿,仔细竖起耳朵听起来!
“灵芝!你想赖账是不是?”木棉一时气极,眼见得自己一家就要被大少爷处置,自己哪里又能落得了好!都是这个灵芝,拉拢着自己做害人的事,现在要说不后悔,必不会让人相信。但看到灵芝这样,也一时气不过道:“好!好一个灵芝,你不是说我只要办成了事,夫人就会将我一家的身契还给我们,还有二十亩地,你要真这样,我就去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