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铭眼神暗了暗,既而抬起眼皮道:“没有,只是累了,过来,坐下说话儿!”
桑红云依言坐在炕边望着他。
乔锦林伸出手,桑红云去看,他的手掌心里放着一团带有污渍地纸团儿。
乔锦林道:“这是那你写得那封信!物归原主!”说着咧了咧嘴道:“我渴了!”
桑红云接过纸团也不去看,将它放在油灯上,点了,放在灰盘里,转身道:“你刚说什么?”
乔锦林道:“我渴了!”
看着乔锦林穿着污血的衣袍,眼神和口气活脱脱地像在跟她撒娇,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瞪了眼去。
乔锦林说完话,忽然脸色烧了起来,只是普通地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忽然就变了味儿,有了那么几份洒娇的意味,不由赫然,从大炕上翻身坐起来道:“我渴了,我要喝水,你没听到吗?”低沉的声音想要极力掩饰,哪里知道看到桑红云笑眯眯地样子,更加尴尬!
桑红云看到他突然翻身坐起,不由从炕沿上也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倒!”
乔锦林望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等到桑红云倒了热水端给他,他的脸色才正常了:“我是来换衣服的,你赶紧帮我取件衣服,我穿了要赶回东城外的庄子!”
桑红云道:“这才刚黑,你是怎么进的城,那里喝酒的人还没散吗?”
乔锦林喝了一口水,将水碗放在炕头,脱了身上带血的长袍,将桑红云从炕柜里取出来的海青直缀套在身上,桑红云将一条金镶玉的腰带从他腰后往前绕过,扣了玉带勾,将将站直了身子,就被乔锦林紧紧抱在怀里,低头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味儿道:“我让人在脸上改了些样子,身上自然是披了件薄披风,挡住了身上的血渍,城里没有认出来,你放心,请人喝酒只是为了今儿个收拾赫铭那个王~八羔子,胆敢染指我乔家的人!”顿了下又接着道:“要不如此,他就会如狗一样咬着乔府,一当被他咬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且咱们肯定是要死的那一个,他倒是想得美,耐何我乔锦林如何让他得逞!自然是他死,咱们活!”
桑红云抬头看着他道:“大小姐有你做他的大哥,真是他的福气!”
乔锦林低头去看她道:“我有了你,也是我的福气!”
桑红云却低下了头。
只要一遇到这样的话,桑红云就不知如何去接他的话,还不如就这样不回答的好!
乔锦林微微推了开些红云,注意到她的神色,心里一时堵上一丝气,松开了她的腰道:“早些去歇着,明儿个并州城里必会有惊人的消息传出,京城不久也会来人,事儿多了,要一个一个的解决,这竹香院你要好好守着,乔念娇那里先不去管她,且让她听到消息,看她的反应再做打算!”说着将一套假胡子,假眉毛贴在脸上,转眼就变了个人,看着有几分做镖师的意味,桑红云便不再说什么!
这一件件的事儿,桑红云听着也头痛,两人辞了,一个从秘道里回了外书房,一个则从后街的小院里出了门赶着关城门之前,出城去了庄子。
桑红云回到了竹香院里,小米,墨板和玉萍一起围了上来,墨板将一个托盘里的一盅排骨红枣汤端出来,小心地递给桑红云道:“姨奶奶,这是我做的,你尝尝看!”
桑红云这才想起墨板之前说要吃宵夜的事,想着赫铭一除,乔念娇没有了禁锢,但六皇子,京城赫家又怎么可能罢休,那个宫里的贤妃也会为了安抚赫家,采取手段,乔家还真是明里安宁,暗里波涛,别人避都避不过自家的对头,可是乔家的人却上赶着让人拿捏,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此时墨板眼巴巴地将这盅端在自己面前,不好挝过她的性子,让墨板将盅放下吃了两口,留了玉萍值夜。
次日一早,桑红云刚刚收拾好穿戴,还没吃上早饭,乔夫人身边的灵芝忽然进了竹香院。
“桑姨奶奶,夫人让我来说一声儿,今儿个钟家人要来做客,夫人要桑姨奶奶到时前去陪客!”
桑红云暗道: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想这些日子,钟家那四姐妹也做足了功课,钟老太太更是理顺了思路,志在必得,钟家要凭着手里的银子砸倒乔家,让乔锦林成为他们钟家兴盛的阶梯。
桑红云面不改色笑着道:“灵芝,可是钟老太太亲自也来?”
灵芝点头道:“是的,姨奶奶,钟老太太前日里在夫人那里下了拜贴,夫人已经做了两三天的准备!”
桑红云颔首道:“那好,到时,我定会前去相陪!”
灵芝看着桑红云,说不出什么意味地笑了笑道:“桑姨奶奶真是好性儿,怪道大少爷这么看重姨奶奶!”
桑红云往旁边的小米看去,小米将一个荷包递到了灵芝的手里,灵芝有些异外,两个指尖轻轻捏了捏荷包儿,估摸着里面装着的银子不少,笑道:“谢姨奶奶赏!”
桑红云看着灵芝道:“谢什么?你这样机灵又聪明的丫环,我看着就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要面对乔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