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济看他那横样,真恨不能撕烂他的嘴,只是他若先动手,必定失了道理,日后亭长问起来,定然不好听。但若是许常先动手,他就占理了,到时候,有张家撑腰,纵使是亭长王儒安,也无法寻他的错处。“我自是管不了你,只是你在这里撒野,断了我的货路,我便要说。你要上别处撒泼,尽管去,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你。但想在这里放肆,请你好好想清楚了。”
许常欲将贝齿咬碎,“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威胁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残!”许常将鞭子挥向赵济。
赵济并未出手。他的家丁大天,伸手一把揪住许常的鞭子,狠狠地一拽,将他拽下马。
许常哪里还能忍,拔剑,就朝赵济扑去。
这次,赵济还是没有出手。他的首席家丁大天,翻身下马,取下一只钢叉,挑开许常的剑。大天天生莽力,随随便便就挡住了他。
许常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再也不能忍耐,大吼一声,“给我一起上!”
跟着他来的五人都扑了上去,除了拄着拐杖的王山,他是个狡诈之人,不肯吃一点儿亏,只偷偷站在一旁,看他们打斗。
许常等人很快就落了下风,根本不是天、地、玄、黄四人的对手,被打得连连怪叫。
赵济似乎之前就吩咐过,不让他们下杀手,只是教训教训这些狂妄之徒。
许常的剑被击飞,眼睛也被打黑,肚子上挨了好几脚,再也没有斗志,只能带着众家丁暂时撤退。逃离之前,他还大吼一声,“赵济,你给我等着,这笔债,我总有一天会讨会来的!”
王山见状,赶紧一瘸一拐,落荒而逃。他自知得罪沈希,而现在她又有这样强的靠山,再不离开,就是傻子。他没想到这许常是个银样镴枪头,根本不中用,上次角鼠没斗过,这次仙灵膏也没抢到手,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王山只知道怪别人无用,也不想想他自己,分明腿被鼠咬瘸了,却跑得比谁都快。
将许常等人赶跑后,赵济十分歉疚地对沈希说:“小姑娘,真是没想到,会将许常这样的人招惹来。”
沈希问,“镇里仙灵膏到底有多缺?这个许常他自己就会制仙灵膏,干嘛要我的?”
赵济叹道:“你有所不知。现在恐怕整个王家,都恨不能拆了济世堂,只因我没有抬高仙灵膏的价格,断了他们的财路。我不想别人买了我的仙灵膏,再去倒卖抬价,都是让患者来我这里医治,治好了便让他们离开。镇里十有*的得鼠疫的,都会来我这里。”
“原来如此。”沈希道:“只是他们从何得知你是从我这里买的仙灵膏?”
赵济摇头,“家门不幸,出了叛徒。我这次听说许常快马出城,我便猜他是来这里,就带了他们过来。只是没想到他那么狠,居然想杀人,彻底断了我的货。”
“没事,我不怕的。”沈希说道,“我父亲去世之前,教过我一些防身的功夫。”
“那能派什么用场,我让他们留下保护你吧。”
“不不不,”沈希连连摆手,“他们若真要我死,纵使能活过今天,也活不过明天。何况,你今日要带仙灵膏回去,你若兵力不足,他们半路抢了你的,可如何是好。你放心,我能保护自己。”
赵济狐疑地打量沈希。
沈希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去拿仙灵膏,夜路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