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听过父亲讲过,当年父亲不过住在一个农村里,后来还在镇上弄出人命了,不过被人顶罪了而已,现在想来,也实在讽刺,付宰相自从离开这里后就没有回来过,这个小县城并未给他留下什么好的结局,如今却反过来依靠他的名号而出名,果然是世事难料。
休息了一日,付篱零想了想,雇了两个人,去给自己的爷爷nǎinǎi姑姑扫墓去了。
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付篱零也是问了许久的路才找到,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找到墓碑在哪里,以外的是,墓碑很新,也很干净,大概付宰相每年会雇人来打扫吧,稍微打扫了一番,付篱零在墓前坐了一下,便离开了。
晚上回了客栈,想了想还是提笔给付宰相写了一封信,并不是用她自己的名字,怕被人认出字迹还特地换了左手来写,大概写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说到了今日去给爷爷nǎinǎi扫墓了。
大概在客栈住了四天,付篱零出门转悠的时候,在城南街角买看到了一栋房子,据说是这家人的公子今年春试落榜了,想留在京城,因为父母早逝,所以想卖了这座房子弄点盘缠,让他足够在京城的花销。
付篱零看了看房子,因为在城角,很安静,院子里种了一棵很漂亮的枫树,房子虽然不算大,但是总体感觉却很素雅,各方面倒也不错,付篱零便找了出售的人,想买下这里。
卖房子的人是男子的管家,年纪不小了,看上去已经快七十岁了,他似乎对于卖掉房子很不满,但是小公子的要求他也不能不听,一直祈祷着这么偏僻的地方没人喜欢,却不想付篱零找上了门。
老管家无奈地心想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谈好了价格,付篱零似乎看出对方不情愿的样子,便问道:“老人家不想卖房子吗?”
老管家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确实是不想卖这个房子,这房子还是太爷时候盖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平平淡淡这么多年了,因为老爷就只有少爷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太过娇惯,如今少爷去了京城,大约是吃不了苦的,我一直都有预感,这宅子是保不住的。”
付篱零道:“看来老管家对这里很有感情了。”
老管家继续唉声叹气,虽然没说话,但是付篱零能从他的表情中知道他的回答。
“若老人家不想离开这里,倒是可以给我当管家,月钱自然不会少,你也不用不远千里地去京城。”付篱零道。
老管家听了付篱零的话愣了一下,付篱零能看出他确实心动了一下,不过最终却笑着拒绝了,“虽然我舍不得这里,但是更舍不得少爷,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真没办法不去管他啊。若姑娘愿意,我们宅里还有下人,我带不走那么多,前两天还跑我这里哭,说是离开了能去哪啊。”
付篱零道:“是丫头还是小厮,多大年纪了。”
老管家道:“是两个丫头,年纪都不大,十四五岁,姑娘嫌她们年纪小吗?”
“带来给我看看吧。”付篱零道。
老管家便将两个小丫头带了过来,说道:“虽然年纪小,但是手脚干净又伶俐,姑娘可以试一下,绝对不会失望的。”
两个小丫头用恳切的眼光看着付篱零,付篱零轻轻叹了口气道:“那就把她们两个一起买了吧。
买宅子前后花了大概十天的时间,老管家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上京了,付篱零便搬进了这座宅子,因为有两个小丫头,暂时就没打算继续买,让小丫头买了些花苗种在院子里,屋内重新布置了一下,付篱零便住下来了。
这整个宅子都还没有在王府的一个院子大,但是付篱零却觉得很舒适,大概不用再去考虑什么,不用去算计什么,轻松了不少,但是人一放松下来就容易想些闲事,付篱零想到了自己远在京城的女儿,心情极为低落,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想到安逸王,当年自己差点死去的时候,安逸王几乎连性情都完全变了,如今听说自己真的死了会怎么样,付篱零不敢想象,只希望不要迁怒他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