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几步走出里间,萧敖随即唤进来侍卫。
“王爷有什么吩咐?”一守门的侍卫走进来恭敬的问道。
“王妃可有出去?”幽深的眸子泛着冷光,那一身冰冷骇人的气势让侍卫头都不敢抬,被问的莫名其妙的心里直发毛。
“回王爷,并未见王妃出去。”对此侍卫虽然被身前骇人的冷气所逼迫,但也没打颤。王妃不知不觉的能来到军营中,自然可以不知不觉的走出去,王爷兴许是找不到人所以焦虑,但他哪里知晓王妃的行踪?
“传本王令,立刻带人搜查,务必要将王妃找出来!”萧敖紧绷着脸,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住,手背上已是青筋浮现。
该死的,居然敢到他军营中劫人!
她破旧的衣物已经让人扔掉了,床上的衣物是他今早让人送过来的,却没有动过的痕迹,那小混蛋再怎么不知羞,也不可能穿着里衣随便的走动!那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萧敖敛紧的眸子喷着冷冽的寒光,似是要将周围的物体都冻结一般,手指更是捏着咔咔作响,一甩衣袖,他赶紧出了帐篷,朝小白的营帐中快步而去。
……
叶莎睁开眼,只觉得自己脑袋又重又沉,就跟换了重感冒似的,不过除了脑袋不适以外,手脚倒是正常,搞不清楚为何会这样,她索性也不赖床了,就准备起床穿衣,不过进入眼帘的景象顿时让她眸孔猛的睁大。
娘的,这是哪?
这床分明就不是她睡在军营里的床,而是用竹子做成的,再看那窗那门,都是竹子制造,这明显就不是军营,这房间里的一切布置都极其陌生,虽说别致典雅,又极具一定的韵味,但这明显换了地方的住所哪里让她还能傻傻的待下去。
一掀被子,她发现自己只着了里衣,左右看了看,发现居然没自己穿的衣服。
这种诡异的事情差点让她抓狂,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莫名的穿越之时,竹门被人从外面朝里推了开来,随着一袭白袍进入眼中,叶莎是又气愤又惊讶。
“是你?”靠tm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莎冷下脸,戒备的瞪着走进竹屋的人,宛如谪仙般的英姿非但没让她有半分惊喜,反倒是让她厌恶不已。本想跳下床的她在发现自己连一件外衫都没穿后,索性干脆坐在床上,将被子重新盖在自己身上。
“饿了吗?”穆天佑似乎并没看见她眼中的敌意和浑身的戒备,径直走向床边,白皙修长的手端着一碗羹递到她面前,如初雪般轻柔的声音不温不喜,听不出任何情绪,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光泽,直直的看着她。
三年了,他的心思从来没有改变过。三年了,她似乎也没有多少改变,对他仍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她的容颜,更加的绝丽耀眼,哪怕不施半点脂粉,也照样一眼就能映入心湖,眼底暗藏的倔强,慑人的同时也不自觉的诱人,不输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高傲自负,甚至是更加妖娆妩媚……
忽略掉那只让女人都自叹不如的玉手,叶莎看了一眼递到眼前的木碗,眼底浮出一丝不屑,并未伸手接过,只是扬着下巴,冷声问道:
“不知道太子把我掠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傻子,这陌生的环境再加上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连熟人都称不上的男人,她要是以为对方是好意的请她来喝茶的话,那岂不是傻子?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就在元军的军营里,为何突然就被劫持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
想到唯一的可能,叶莎先是一惊,随后恢复常态,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就算元军里有奸细又怎么样,相信她的失踪定然会引起那两父子的怀疑,更何况,她所设计的武器别人想要偷走或者学习,根本就不可能。那严密的工序,连萧询玉这个皇帝都不清楚,其他人想探出什么消息去效仿,那简直就是瞎扯。
既然元军受不到威胁,那她也就没必要担心什么,既然来了,总的弄清楚这人的意思,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样出来。
“你没变。”穆天佑一撩白袍,径直坐到床边,顿时让那张不算大的竹床少了大半的空间,他绯红的薄唇扬着浅笑,语声低喃,乍一看,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在向某人撒娇指责呢。
叶莎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看着他没有一丝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的坐在自己身边,顿时让她走也不是,继续待下去也不是,只能冷眼戒备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太子别忘了你我的身份,我跟你不过在几年前见过几次而已,好像还没熟络到共处一屋的程度,至于我变与没变,跟太子好像并无多大关系。”
要是让萧敖那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看到眼前的这些,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她给煮来吃了?
“是吗?”穆天佑眼底闪过一丝暗光,随即依旧浅笑着,依旧吐声如风,“曾经不熟不要紧,从今以后,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本宫的人就可。”
“呸!”叶莎冷眼突然圆瞪,“太子莫不是睡觉还未清醒?我乃醇王妃子,何时成了你的人了?”
尼玛,该不会是几年过去了,这人一厢情愿的念头还没改变吧。
穆天佑不怒,反而扬唇一笑,不过若仔细看,那勾人魂魄的眼眸中笑意并未达到眼底。“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
那强占的意思很明显,这地盘是他的,只要她出不去,那么就只能任由他宰割。
叶莎哑了嘴,皱着眉头半眯着眼,一把撩开被子,权当身旁的人是死尸般厌恶的跳下了床,没办法,她现在没外衫,只能穿着里衣下地,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赤着脚朝竹门外冲去。
简单的环顾四周,让她黑眸顿时冷冽下来。
tm的,这是啥地方?四周悬崖峭壁不说,就他们这一方是平地,地盘虽小,但在竹屋外却种满了鲜花,美的如仙境一般,如果不是因为竹屋内的某个人,她兴许会因为这一方世外桃源而尖叫,但眼下,再美的风景,再别致的环境,因为某个男人的存在,而让她心生烦躁不安。
“穆天佑,你tm的把老娘弄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转过身重新踏入竹屋门槛,叶莎对着屋里的男人就是一声暴吼。
如果说萧敖的冷面是深沉冷漠,那么这个温和的和春风一般的男人就是阴沉卑鄙。
穆天佑起身将手中盛了羹的木碗放在木桌上,修长的身躯朝门口犹如发威的母老虎一般的女人靠近,广袖下的手臂欲想将女人拉近,却被明显厌恶的避开,他眸子闪过一道暗光,却也没强迫,只是收回手臂背在身后,目光灼热的看着女人。
“难道本宫做的还不够明显?”
三年前他告诉她的事,难道她并未放在心上?他说的那么直白,他以为她会懂,会明白。今日鲁国和元国所面临的一切,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更是他故意造成的,但那又如何,他从来没后悔过这样的决定。
深宫里的争夺,亲人间的虚假情意,他早已厌倦不已,这一方天地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只差了那么一个陪他的人,如今他已找到,自然是不可能放弃,既不能回头,那就只能争取,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叶莎无语,实在很难理解面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三年前那个夜晚的对话,她绞尽脑汁努力的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身前的人纯属心理变态。
可面对对方一副笃定的神色,还带着深情的目光,她也顾不得身上起了多少鸡皮疙瘩,心里不停的思索着对策。
“穆天佑,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谈谈。”避开他,叶莎直接走向屋中的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穆天佑眼神微闪,见她一点都不设防的倒水喝,眼底划过一丝亮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叶莎也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再来气,可此地是别人的地盘,她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也知道不能跟着他明斗,否则先别说他会不会杀自己,万一把人惹毛了,又遇到一个霸王硬上弓的怎么办?
“太子殿下,叶莎还是以前的那句话,我是元国醇王的妃子,除非醇王自动的不要我,否则我活一天,那就是他的人。你总不能逼我一个女人嫁两个男人吧?更何况我有孩子,就凭这些,你也应该清楚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何况我自认为自己无德无能,别说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连柴米油盐我都不熟,被醇王娶了,我都觉得他是瞎了眼,更何况你一介太子身份,叶莎何德何能,能让太子惦记这么久?”
穆天佑执起一只精美的茶杯,把玩在手中,神态优雅又悠闲,仿佛早已料到女子会有这一番话,倾国妖娆的面容上丝毫没有一点怒气,反而气定神闲的挑眉说道:
“本宫说过,本宫不会嫌弃,醇王如何对你,本宫必不会比醇王差半分。醇王能为你做的,本宫一样能为你做。你既能选择他,又如何不能选择本宫?”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醇王差,甚至比起看薄名利,他比醇王更不在乎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他要的也就是心中乃至身边能有一人,陪着自己天荒地老。
当然,这个人一定要能入他的眼,得他的心。
“你!”叶莎气结的差点咬舌自尽。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又遇到一个软硬不吃的人。这些人都瞎了眼还是怎么的,她一个已婚妇女,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吸引这太子的眼光?给自己再倒了一杯水,她冷眉微挑,“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你这样做,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太子殿下认为叶莎天生就是水性杨花的料?说句心里话,太子英姿不凡,堪比天人,不知是多少女子想追逐的人,如果太子愿意,恐怕鲁国喜欢太子的未婚女子没有全部,也有一半,你又何必让我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为难?”
换做其他女人,或许会为这桃花运感到自豪,说明自己的魅力大,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欣喜,反倒是恨不得拿鞋拔子扇对方两耳光。这种强人所难,夺人妻的事,这男人居然做的理所当然,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穆天佑摇了摇头,目光笃定,语气突然变得沉重,“本宫只要你一人!”
叶莎只觉得头顶黑线密密麻麻的直往下掉,忍着当场掀桌的冲动,嘭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哼了一声,然后直接朝外跑去。
“宁顽不灵!”
跟萧敖说话,至少还能激起对方的脾气,让她多少知道那男人到底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可跟这个妖孽讲话,不管她说多少,以及说什么,他都跟没事人一样。可谓是到达了死皮赖脸的最高境界!
再继续跟对方谈话,她怕没把对方气死,先让自己吐血身亡了!
既然不能达成意见,那多说无益,她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离开。要知道家里的那位大爷可是醋坛子一个,她跟穆天佑单独在这么个地方,要是被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他会相信自己吗?
自己可不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疯男人而毁掉了自己的家!不管这个鲁国太子是如何的美貌,如何的像他说的那般会对自己好,她只知道,她不能负了萧敖。
自家男人对自己如何,她比谁都清楚,早已经将彼此看做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就连刚才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心里都升起一股恐惧感,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回到了从前,从此以后要和他永远的分离。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爱情结晶,想着自己拥有的一切,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幸福,有个疼她宠她的男人,有个聪明的儿子,他们给了她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家!
坐在一处平地上,叶莎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可看着四处陡峭的山崖,她现在所处的这一方小天地就犹如盆底一般,凭着她现在的轻功,根本飞不出去。崖上的景色也被浓浓的雾气所掩盖,可以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处在哪个方位。
她现在一身素净,头上连根朱钗都没有,更别提平时随身携带的匕首了,谁会想到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掠走?更何况晚上睡觉,萧敖根本不可能让她带着武器,她现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求助无门。
望着陡峭的崖壁,叶莎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眉头都快拧成一条麻绳了,这时背上突然起了暖意,她猛的一僵,一把扯掉披在自己肩上的白袍,那种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忍不住的恶寒。
“太子要真是想对叶莎好,就让叶莎出去。”她自己都不能接受第三者插足,自然也不可能以身作则找个小三来膈应萧敖。
那男人身份显赫,却为了她放弃这时代三妻四妾的传统,她怎么能跟其他男人纠纠缠缠,这样岂不是连自家男人都不如?那自己拿什么去面对自家男人的一片真心?
在这里多待一刻,她越来越觉得自家男人当真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
穆天佑抿了抿薄唇,眼底暗光浮现,但也没有动怒,撩开袍角径自坐在叶莎身侧,看着女人披散在背上如瀑般的秀发,还有那张孤傲倔强的侧脸,他大手一伸,将人拉到身前,对上那双欲喷火的黑眸,意味深长的扬了扬薄唇。
“如果醇王知道你已成了本宫的人,你说他还会要你吗?”
“你——”叶莎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双手劈出一道掌风直接朝男人脖子袭去。
想来她也太低估了穆天佑的本事,就在她手掌离那张妖孽脸还差一寸的距离时,顿时背上微微传来刺痛感,她举着手掌只能僵住。
“别想着对本宫出手,要是你把本宫伤了,谁来伺候你?”简而言之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她在这里根本就没法生存,因为出不去!
叶莎沉了沉气,眼中的杀意渐渐消失。tm的,这年头什么不流行,居然流行拿点穴来欺负人。这些男人除了这招难道就没别的招数打败女人了?
见她软和了神色,穆天佑放心的解开她的穴道,不过却没放开她的人,单手搂过她腰肢一个翻身就将人置于身下。
“穆天佑,做人别这么过分,念你是鲁国太子,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将今日之事抛弃脑后,以后大家见面还能是朋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叶莎横着眉没好气的低吼着。没办法,她在宫里见过这男人的身手,不会比萧敖差,就凭刚才他出手点自己的那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在武力上绝对不会占上风。
但输人不输阵,她自然不可能在言语上落下风,那岂不是等于默认了别人的举动?
“朋友?”穆天佑嘲讽的一笑,自小在明争暗斗的宫里长大,他何曾有过真正的朋友?就连朝中的那帮大臣也都是趋炎附势,哪个王子受宠,他们就会趋附于那一边,如若他不是长子,那么还会有谁能将他放在眼中?
“本宫自小就不需要所谓的朋友,而你,是本宫想要的女人!”
叶莎翻了翻白眼,被他压在身上不能动弹,只能冷冷的反驳,“可惜我不稀罕!”
“那你说,要是你成了本宫的女人,醇王还会要你吗?”
“会!”她说的斩钉截铁。如果她对不起他,她会自动的离去。但她相信那男人不会因为这个而放手!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她骗他自己不是清白之身之后,他依旧强要了她,她那时就已经知道,他根本就没嫌弃过!如今想来,她更是觉得自己选择的男人是多么的好。
“是吗?”穆天佑定定的看着她,潋滟风情的黑眸里明显的写着不屑。“那本宫和你赌一场如何?”
闻言,叶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赌的是什么,顿时心中更是唾骂不已。真tm的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
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俯在她上方的男人继续开口,“如果醇王在得知你已是本宫的女人而不嫌弃,那本宫就放了你,成全你们。如果醇王因此而厌恶你,那你也正好看清楚了醇王的心,他并非你最终的良人,那你只能待在本宫身边,如何?”
叶莎忍着当场吐他一脸口水的冲动,不是她没胆量赌,而是这赌局纯属tm的变态加无聊!
“怎么,不敢?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醇王对你有多真心?”他不嫌弃她已为人妇的身份,如果醇王连这点都比不上他,凭什么来拥有她的心?
他就不信除了他以外,还会有其他的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玷污的事情。
叶莎狠狠的抽了几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磨出了一个字:“好!”
答应了这场赌局她还有可能离开这变态的死男人,要是不答应那她迟早也得被这挖墙角的男人糟蹋。事实摆在眼前,她当然只能选择前者。
本以为她开口同意,身上的男人就会放开她,可接下来的情景却大大的让叶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见男人一手控制着她的两只手腕举到了她头顶,另一只手直接伸向了她腰间的细带,绯红妖娆的薄唇直接袭上她的。
这才是tm的正儿八经的强jian!
叶莎此刻不光是羞愤,简直就是恨不得直接将男人给剁了!
陌生的男性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香,直让她胃里发寒,想吐!
嘴里闯入的舌头让她根本就不容多想,下意识的就张牙咬了下去……
她睁大的眸孔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风情魅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可她咬都咬了,难道还能为这种事情道歉?
“太子既然这么有信心要比,那至少得让我看清楚醇王的心意之后,如果醇王当真嫌弃我,那我绝无二话,今生今世都会是太子的人。但如果太子想借赌局来占我的便宜,那我也只能说太子手段卑鄙,并非是我能托付的良人!”
刚才的那一幕,她还真的有点怕。自己就这样被人毁了清白,即便萧敖不嫌弃又怎样,她也没有脸再见他!
穆天佑半眯起凤眼,看着她溢满坚定的黑眸,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从她身上起身,负手于背后,依旧风姿卓越,白袍飘诀,哪里还有半点刚才霸王硬上弓的摸样。
“本宫暂且不为难你,待让你认输的那一刻,本宫要你心甘情愿的从了本宫!”清冷如水的声音像夹杂在微风中,很是迷醉人,但叶莎却听出了话里坚定和自信的味道。
看着白色的身影消失,她才从地上爬起来,伸手从旁边折了一支花,去掉花瓣,当做笔尖一样的在地上画起圈圈来。
tm的,老娘诅咒你这辈子都不举!
眼看着天黑了下来,叶莎转了一圈,都没碰到穆天佑的人,只在一处简陋的厨房内看到灶台上留着一些热粥,饿了一天的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给自己盛了一碗囫囵吞下后她就回了竹屋,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确定从窗户进来只能缩成拳头般大小时才躺到床上,可辗转半天却怎么都不能安心入睡。
她无缘无故失踪,也不知道那两父子会怎么想,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个信号弹都没有,而唯一知道如何离开的男人她又不敢见,天知道此刻夜深人静,万一某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突然兽性大发,把她给那个了,到时岂不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竹片做成的床板被她滚的咔咔作响,叶莎并没有听到从窗户外传来的那声悉悉索索的轻响声。直到她突然转过身时,看到眼前出现的一个光滑的吐着信子的小脑袋,被惊吓的同时也猛的露出惊喜之色。
毫不畏惧的将那滑溜溜的小东西捧在手中,要不是那长长的小舌让她觉得恶心,叶莎差点就兴奋的亲了上去。
她就知道儿子并不是白生的,关键时刻就是这么有用!
青色的小蛇吐着信子,从叶莎手中滑过,慢腾腾的缠在她细小的手腕上,叶莎趁着手上有空,从衣角上撕下一小块布然后将小蛇取了下来,将布条缠到小青蛇的脖子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只见小青蛇摆了摆细长的尾巴,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吐着信子慢悠悠的朝窗户边游去。
叶莎咧嘴一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去,想着就快能见着自家宝贝了,那浑身放松了不少,于是没多久,她也就安然的睡了过去。
早上,她是被门外兵器相碰的打斗声给吵醒的,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去开门,果然不远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正打得难解难分。地面扬起漫天的尘土,让她想靠近都难,刚准备叫两人住手,突然就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扑到自己身上,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差点掉下泪来。
才一天没见到而已,她仿佛就觉得过了一辈子似地,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白了。
“妈咪,你受苦了,孩儿这就带你离开。”
小白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叶莎抱着他小小的肉呼呼的身子,使劲的在他白皙滑腻的脸蛋上猛亲。“真是妈咪的乖宝!”
她也想马上离开,可看着打斗的两人,她却不能就这样离开。现在一大一小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根本不用再担心什么。
“小白乖,你等妈咪一会儿,妈咪去去就来。”将小白放在地上,叶莎直接朝打斗的方向而去,厉声吼道:“够了!你们不用再打了!”
闻言,两男人瞧见她走进,都纷纷收了手,一袭黑色的身影直接朝叶莎飞了过来,将她牢牢的困在怀中,像是要把她弄窒息一样,差点让叶莎闷晕过去。
熟悉的味道让她放下了戒心,也安下了心,不容多想,她伸手将男人的腰肢抱住,使劲的汲取着那让她安心的味道。
“穆天佑,本王没想到你一国太子,居然会做这种夺人妻之事,难道不知羞耻是为何物?”萧敖一手握着软剑,一手搂着怀中的女人,眸光如冷箭般的直射向对面不远处的男人,俊冷的脸崩的紧紧的,黑色锦袍下所散发的全是肃杀之气。
闻言,穆天佑倾国绝色的容颜并未有所动容,仿佛对方那带着辱骂的指责声并不是对他说的一般,潋滟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怀中的女子,绯红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本宫不过是追求自己心爱之人而已,何来羞耻?”他只怪自己比他晚了那么几个月见到她!此生他知道自己输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是一个对自己毫无半点情分的女人,可是那又怎样,自从她入了自己眼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后悔,也不可能后悔。
将心遗落到她身上,如果不去争取,那自己这辈子也孤独终老。皇权,他从未在乎,名利,他从未放在心上。
这一方天地娴静怡人,是他幻想了多少年的,如今为了她,他终于建造了这么一处悠然舒畅、与世无争的地方,什么都不缺了,可却惟独缺了那么一刻心,而她的那颗心却早已给了别人……
“穆天佑,痴情固然让本王敬佩,但你身为一国太子,不思社稷,不为百姓考虑,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人居然挑唆两国关系,你可知鲁国有多少百姓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家破人亡?”几年前他就知道这太子对自己的女人心怀不轨,可并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偏激,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借紫雨公主和元国和亲之事大做文章,在鲁国皇帝耳边挑唆是非,宁愿为了一己之私,也不顾国家江山社稷。
今日他不光要带走属于自己的女人,更是在来之前发了号令,进攻鲁国,这一仗,是必须的战!他要让这个涂有外表的太子亲眼看到鲁国的灭亡,让他知道因自己自私所犯下的罪行!
他和皇兄的江山不可动摇,他所拥有的女人更是无人能抢!
冷冽无情的指责声回荡在山间,像一把尖锐的利刀刺入每个人的耳中,叶莎愕然一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是没想到鲁国和元国之间的战争居然是穆天佑一手造成,而那目的居然就是自己?
她一直以为是鲁国和元国和亲不成,加上见到那个不知羞耻,想主动献身的紫雨公主,她根本没想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她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这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能做这种让天下人不耻的事?
她不过就是一个妇人,一个孩子的妈,居然还能成为一汤祸水?
靠!还真tm的让人难以理解!
“醇王别把话说的太过,本宫想如何自然有本宫的道理,在昨日之前,或许她是你的女人,可在昨夜之后,这一切就很难说了,你觉得本宫花了这么多心思劫了她到此处,会白白的浪费**?”穆天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孤傲挺拔的身影彰显着自信,及腰的墨发跟着白色的袍角随着晨风肆意的飘荡,如若不是他的行为太过让人不耻,或许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圣洁的犹如谪仙的男子,那身不染世俗的高傲气息,无人能及,像朵盛开的青莲般让人心生赞叹移不开眼。
自古以来,多少英雄为了红颜一笑,不惜搏命,他也只是一凡人,就算有位高权重让人敬仰的身份又如何,他也只不过想做一个凡人!
叶莎身体顿时僵住,扭过头双眼带恨的看着对面让她觉得徒有外表的美貌男人。
tm的,这男人还真敢!
胸腔凝聚着一团怒火,叶莎很想冲过去在那张倾国倾城的俊脸上狠狠的扇两巴掌,但突然想到昨日两人的对话,她顿时又移不开步子。
这太子不是一时偏执,而是偏执了许久,三年,要是她没结婚心中没有装下萧敖,或许她会被这太子的心意所感动,可是事实偏偏注定了她和这太子无缘。当年,他明知她名花有主,却依旧对她说那么一番直白的话,如果他没有心怀不轨,或许她会将他当成一般朋友对待。如今时隔几年,他却依旧没变初衷,明知不可能,却还要故意为之。
她都不知道,这太子到底哪来的自信?
难道她会跟一般肤浅的女人一样只看外表不看内心的?
今日之事让她看清楚也想清楚了,这样的天之骄子,如果不给他好好的上一课,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她也不想以后继续受到他的纠缠,哪怕惦记也不行。喜欢一个人可以默默的喜欢,但如果明目张胆的抢,耍尽心计的破坏别人的幸福,这样的人不给他一次重击,让他自己醒悟,那么在未来,他同样也会放不下而来搞破坏。
既然他要赌,那她就让他看清楚,到底谁输!
怀中的人身子紧绷,萧敖禁锢在叶莎背上的手臂也不自觉的微微一颤,将人搂的更紧。冷冽的俊脸布满阴霾,凌厉的双眼猛的半眯,却仍然收敛不住如冰箭一般狠厉的眸光。
那双鹰眸又冷又狠又恨,眸光复杂多变,叶莎就算没有抬头盯着他看,也能强烈的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耳朵靠在他胸膛上,那心脏跳跃的频率让她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心跳加速而跳出来。
穆天佑目光灼热的看着那身材柔弱的身影,脑中无数次的想过她会被那个男人推出怀抱,可他等了片刻,都不见两人有半分要分离的现象,顿时让他黑眸中的温度越来越冷,垂在身侧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握成拳头。
怎么会?
就算他心有不舍不会立马和她划清关系,至少也的有一番责备和疑惑吧?他……他居然什么都不问?
哪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女人被人玷污而不气愤的?
他眼中有怒有恨,他看出来了,可是似乎却不是对她……
“太子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了!”终于,萧敖轻启薄唇,可淡漠的语声却透着浓浓的嘲讽之味。将胸前的小脑袋抬高,目光相对,彼此眼中只映出彼此的身影,“本王从未在意过她的出生,她的脾气,她的为人,即便她有不洁,本王相信也并非她自愿,只要她留在本王身边一刻,她都是本王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情!本王不会在意她有过什么,本王只在意能否做她最后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