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眨眨眼,“燕大侠不说我还忘了,这些人现在在我手上,你若将宝藏拱手让出,我再考虑放他们也不迟。”
“就算在下把宝藏让出,那又要让给谁?”燕三白的神色还是那样温和,状似不经意间露出一点疑惑。
“挑拨离间可是不对的哦。”秋蝉表面上仍是笑盈盈的,但心底却已慎重起来,“如何分割宝藏我等自有商量,还不劳燕大侠操心吧。”
“我不操心,也不急切,因为你们杀不了我。”燕三白虽温和,但话语里却有一股强大的不容置疑的自信,那眉如远山,眸如星辰,镇定自若,“我不死,今日之事必会败露,陈老爷你获取宝藏壮大陈家,所为之事无非是与朝廷作对,到时,江湖不容陈家,朝廷不容陈家,你陈善文,又有何依仗再去索要这半份宝藏?”
闻言,陈善文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燕三白的话正戳中他的要害。跟秋蝉他们合作原本就是虎口夺食,他深知这群人的行事风格,燕三白说得事,几乎百分之百会变成现实!
但他却并未马上翻脸,就在秋蝉都以为要糟的时候,陈善文却忍了下来,道:“就算如此,陈某也已经没有退路了,燕大侠还是早早把宝藏让出来吧,否则陈某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秋蝉提起的心不禁一松,确实,陈善文这时已没有退路了,又怎会轻易被离间。
然而燕三白站在黑色巨棺上,居高临下,转瞬间将他们之间看似稳定的平衡打破,“同归于尽之事可暂时放一边,在下只想问,尊夫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已进来许久,怎么会知道。”陈善文沉声道。
燕三白微微一笑,“你们伉俪情深,且她是打着找你的旗号出来,你怎会不知?”说着,他又转向秋蝉,问:“秋蝉姑娘难道不好奇吗?”
闻言,秋蝉微微色变,眯起眼,看了陈善文一眼。陈善文的眼神有一丝闪烁,但很快恢复平静,“陈某不知道燕大侠在说什么。”
那厢,打杀声还在继续,双方已经各有损伤。李晏在外围,拦着黑衣人不让他们去打扰燕三白,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动静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别处涌来,对方人太多,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他不禁看了一眼燕三白,燕三白也恰好看过来,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若离间不成,那便只有以武力强行压制。
而就在这时,秋蝉忽然掩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像一双月亮,“陈夫人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想必不是什么令我开心的地方,但我却知道陈姑娘去了哪里呢。”
说话间,秋蝉的语气渐渐变冷,语毕,已是带着些许戏谑的看向陈善文,“陈老爷不想知道吗?”
“你!”陈善文脸上终于也挂不住了,“你对栩栩做了什么?!”
燕三白也是一顿,没想到这才分别多久,陈栩栩竟然已经落入秋蝉他们手中了吗?这几个人,机关算尽,其实根本就不信任对方,自己把陈栩栩留下,竟反而害了她。
思及此,燕三白的眸光也不禁微沉,“姑娘,何必把不相关的人扯进来?”
“何谓不相关?陈栩栩是他陈善文的女儿,如何不相关?你不也是因为与楚狂人有瓜葛,才来到此地的吗?”秋蝉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而就在此时,一道微弱剑光忽的自半空中乍现。
燕三白心中一凛,足尖在棺木上轻点,险而又险的一个后空翻避过了这道剑光。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忽的在半空中显现,手中剑光刁钻如蛇一般继续向燕三白刺去。燕三白被迫离开了棺木上方。
见状,秋蝉勾起嘴角面露微笑,陈善文却快她一步,一咬牙,猛的把那棺盖推开。
一股木头腐朽的霉味从棺材里传来,陈善文激动的朝里面看去,却见整个棺木空空如也!什么多没有!
“怎么可能!”陈善文面色大变,不信邪的伸手去摸,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三文钱压着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这是我毕生的宝藏,赏你了。
旁边还画着一个鬼哭一般的笑脸,落款一个极其豪迈极其放荡不羁的‘楚’字。
陈善文紧紧攥着那张纸,仿佛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毕生的宝藏?三文钱?!他们费尽心思辛辛苦苦筹备了那么久,最终就找到三文钱?三文钱能干个屁!
后至的秋蝉刚想对他出手,看到此情此景,也愣在了原地,完全无法置信的看着那三文钱,一股莫大的荒唐感油然而生。
这楚狂人,简直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燕三白愣了一下,李晏愣了一下,打打杀杀的人全都被陈善文的惊呼给震到了,然后,愣了。
啥?三文钱啥?
“哈哈哈哈三文钱!”陈善文蓦地站起来,气愤得反而笑出了声,状若癫狂,“楚狂人,陈某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