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中生在旁边听李昌这样说,就说李昌用心不良,想挑拨蔡主任去给师长要画。不过这种挑拨的手法有点拙劣,估计不行。
蔡中直接对李昌说:“我知道你想打仗快想疯了,没话找话。不过,我还真有点动心了。老婆不说了,等我的儿子出生了,我非要他给我儿子画幅画不可。”
见蔡中动心了,李昌就说:“蔡主任,这可是我提醒你的。将来你的姑娘出生了,得了画,可别忘了我。最好你给师长说一声,让他再多画一幅,对,就画我们炮兵旅在消灭21旅团时的雄姿,那一定很有气势!”
蔡中哈哈一笑:“我说李昌,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说来说去是你想要画,自己不好意思去说,拿着我儿子去说事。对了,我可能要生的是儿子,不是什么姑娘。你要是再敢胡说,让你嫂子真生了姑娘,我可不依你。”
李昌忙说:“这不是我说的,是师长说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说这些淡话没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洪超远这次立功立大了,消灭鬼子和张步云倒还是其次,把毒瘤刘黑七给干掉了,就太漂亮了。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要把老洪当成菩萨供起来呢!唉,老子真他妈的手痒啊!”
张海涛进来后一直就没有说话,一直在听李昌和首长们开玩笑,听李昌这一说,也忍不住了:“就是,我们泰安支队许多战士都是临沂一带人,一听说我军击毙了刘黑七,都激动的乱给家里写信。还有人晚上偷偷烧纸,祭告亲人。洪旅长的运气太好了,这刘黑七他妈的为什么就没有撞到老子的枪口上呢?”
曾中生听李昌和张海涛一唱一和,心里笑这两个一心求战都快急疯了!想想也是,这部队兵强马壮、弹药充足,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又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一举消灭目标,但作战命令迟迟不下达,确实是急人。
刘一民的命令终于下达了:“明日凌晨发起攻击,按作战计划执行。”
接到电报,曾中生和蔡中立即来了劲,叫来作战参谋,一叠声地下达作战命令。李昌和张海涛也不在指挥部呆了,早就跑出院子,上马回部队去了。
曾中生不知道刘一民之所以让部队等了这么久,原因是为了等日军第五师团和第十四师团出手。
五月五日,日军第六师团突然在连云港登陆,第五师团也突然发力,一举攻占菏泽,主力迅速分兵,迂回包抄在鲁西南的第三集团军。击退第三集团军后,主力向徐州西侧迂回。第十四师团从新乡车运济宁,抵达菏泽后,开始向濮阳快速攻击,企图渡河南下。至此,日军各路大军全部完成部署,开始逐渐收网,准备聚歼徐州地区**。
刘一民接到战报后,知道该自己出手了,随即下令曾中生、蔡中发起攻击。
大汶口作战发展的有点出人意料,许多部署都被简化和省略了。因为日军大队长等了一下午不见去北滕村搜索的小队回来,电台又联系不上,心头马上涌起了不祥的感觉,赶紧向正在泰安的独立混成第十旅团长水野信少将报告。
水野信少将上次曾经嘲笑过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旅团长森田正范少将,接着就在大汶口弄了个灰头土脸。这一听说前往北滕村扫荡的一个小队没有回来,登时就警觉了,马上命令驻守大汶口的鬼子大队长留两个中队防守,派两个中队分两个梯队,迅速乘车前往北滕村侦查接应,务必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下达完命令后,水野信少将还不放心,赶紧向第二军新任司令官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报告。
这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是久迩宫朝彦亲王第九子,他的叔叔就是闲院宫载仁亲王,昭和天皇裕仁是他的外甥。东久尔宫捻彦王和他的三个哥哥久迩宫邦彦王、梨本宫守正王、朝香宫鸠彦王历史上都是日本的皇族大将。其中久迩宫邦彦王是良子皇后的父亲,梨本宫守正王战后曾被作为皇族战犯收审,朝香宫鸠彦王是南京大屠杀的主犯元凶,这弟兄四个没有一个好货。
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刚从日本来接任第二军司令官,还没有亲身领教过八路军的厉害,对西尾寿造走前告诉他的夜晚不得行军的禁令不屑一顾,认为那是当小鬼的做派,绝对有辱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尊严。因此接到报告后,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命令水野信少将派大队规模的部队去出事地点搜索,实施报复。这样一来,住大汶口的日军大队就倾巢出动,向北滕村开来。大汶口镇只留下了铁路守备队、宪兵队和一个连的伪军驻守。
日军这一出动,又是汽车又是摩托又是骑兵又是步兵的,弄得鸡飞狗跳的。等他们到北滕村对面的柴汶河南岸时,曾中生早就发觉了。
曾中生马上调整部署,以重机枪团、工兵团和炮兵旅步兵团分别扼守柴汶河北岸和牟汶河南岸,待鬼子涉水过河时予以痛击;命令在柴汶河以南地区和牟汶河以北地区隐蔽的泰安支队,包抄鬼子后路,一举全歼鬼子。然后趁势攻占大汶口。
曾中生算的还真准,这小鬼子兵力不多,竟然也玩起了两路包抄的战术,三个中队沿柴汶河南岸前进,直扑北滕村。另一路由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两个连的伪军组成,沿牟汶河北岸前进,迂回包抄北滕村。
鬼子抵达北滕村两面的河边的时候,落日已经渲染起了一天的晚霞,投影在柴汶河和牟汶河的波纹上,漾起一河斑斓。
鬼子大队长的战斗经验丰富,知道天一黑危险系数就大,急着进入北滕村查看个究竟,看看那一小队士兵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北滕村、南滕村都是一副炊烟升起的恬静的农家风光。
随着鬼子大队长的战刀的指向,旗语兵唰唰第挥舞小旗,南北两路鬼子就同时开始了涉水强渡。
这个时候正是柴汶河、牟汶河的枯水期,水量小,村民们经常涉水过河去对岸劳作。
这鬼子已开始进攻,队形就转换了。基本上都是一个小队充当先锋,大队随后跟进。见尖兵小队顺利渡河,鬼子大队长认为此地完全没有了中**队主力,不停地督促各中队迅速过河。
这下热闹了,两路鬼子同时下水,八路军同时迎敌。不过最倒霉的还是尖兵小队,心惊胆颤地过了河,刚刚建起警械线,准备掩护各中队行动,就见对面河堤下面隐蔽了很多中国部队,一双双眼睛和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在暮色中显得无比的诡异。
鬼子尖兵小队长刚想发旗语通知后面的部队,停止渡河,枪声就响起来了。仅仅是一阵排枪,鬼子南北两路尖兵小队就都躺倒了。
听到枪声,鬼子大队长就知道遇伏了。不过,从枪声中没有轻重机枪来看,打伏击的中**队火力有限。于是,鬼子大队长不退反进,命令各中队加快速度渡河,抢占阵地,坚决消灭抵抗的小股中国部队。自己亲自指挥大队的步兵炮开始炮击,掩护步兵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