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那时,旁的下人都是唤她一声容姑姑的。
正当慕淮平复着自己的思绪时,却突觉自己的眼睛竟是被女人用绸巾给蒙住了。
“夫君......妾身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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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齐国这地本就商贾辐辏,这正逢乞巧之节,汴京城内的宵禁时分亦比平日晚了许多。
听罢慕娆之语,拓跋虞u中已然有了主意。
若他以鹘国世子的身份娶了大齐郡主,那便是两国联姻。慕娆的父亲是庄帝的亲兄弟,亦是大齐位高权重的亲王,虽然他已然去,但在汴京城内,谁都得给这位郡主面子。
从前拓跋虞并不是太懂齐国朝堂的各方势力,直到这番来此,罗鹭可汗对他不甚放心,便在他身侧安插了一个谋士,此人对齐国政局多有了解,亦曾告知他,慕娆的舅父王骁乃是齐国的兵部尚书。
近日他扮作丫鬟,同亲王府内的下人亦相处了一段时日,通过她们的谈话,他亦能了解到,王家在汴京的势力要远超于尹家,慕淮做决策之前,终得顾及些这个世家的面子。
夜色深浓,慕娆站在少年的身后,难以辨出他莫测的神情。
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龄,可拓跋虞的u思却属实深沉。
慕娆的u中难能有慌乱,她亦觉是因为自己被逼到了极限,才会丧了理智,颇有病急乱投医的态势。
——“郡主,我还有一事相求。”
拓跋虞终于开口讲了话。
慕娆回过神来,亦强自让神情镇定自若。
她看着少年那张俊美且妖冶的面庞,嗓音尚算平静地问道:“子……还有事要求慕娆?”
拓跋虞转身,看向了一身朗玉公子装扮的慕娆,回道:“我想再见太子妃一面,我知道你有齐国皇帝给的令牌,可以出入雍熙宫……在回去之前,我想再见她一面。”
慕娆明显能看出,拓跋虞提起容晞时,神情带着难掩的淡淡哀愁。
她心中对此早有疑惑,亦很好奇拓跋虞同容晞的关系。
“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同太子妃…可有什么亲眷关系?还是……”
拓跋虞虽然对慕娆存着戒u,却觉若告知他同容晞的真实关系,却也无妨。
便语气淡淡地回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因着二人的相貌有相似之处,从前容晞差她做事时,她便有了这个猜想。
慕娆故作恍然,复又问道:“可…可太子妃却是中原人士,似是自小就生长在汴京,曾今蒙受冤屈的父亲……也就是从前的太常寺卿容炳…可你……”
“容炳是我父亲,我是他姨娘的庶子,后来他被人构陷流放的事你应该也知晓了。我便是在那时同我亲生母亲和姐姐走散,还被牙行的人贩拐到了齐鹘边境,最后阴差阳错,从一个奴隶,变成了可汗子。”
拓跋虞的语气很是平静,没了适才那种因着防备,而满身带刺的乖戾嘴脸。
若适才的他是一只满身带刺的狼,那现在他就像只有无助的小奶犬。
慕娆也渐变得不那般设防,柔声回道:“好,不管你娶不娶我,我都会想法子让你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