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继续专心地看向了安以琛。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听了是什么感受。
不管安以琛是死是活,我以为他都不是一件物件儿。
照顾他不照顾他,我都没有当做自己的负担。董卿卿究竟是从哪里觉得照看安以琛是我的负担了?
“卿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有些啼笑皆非。
可是,董卿卿却指了指我不断闪烁的电话,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可以做大事的人,而我这一辈子只能照顾照顾人。做做伺候人的事情,以前在崔世淮的身边也是,后来那个瞎子也是,现在我能回到少爷身边,我很高兴。”
她说完,便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了,亲自给安以琛翻身,准备擦洗。
“等等!”
我看着她的手伸到了安以琛的被褥之中,忍不住出声制止。
“怎么了?”
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们有护工,并且你的孩子那边也需要你照顾。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就是看到她面容坦荡地准备去给安以琛擦洗,心中膈应着。
尽管在可能的情况下,我自己也从不会亲自假借他人的手,给安以琛擦洗。但是,在有些隐私的地方,我还是会下意识地请男性护工们来。
一来,他们力气大,两人互相帮忙,很快就可以完工。二来,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可是,董卿卿现在就打算当着我的面,亲自擦洗安以琛的身子。
这让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诗涵,你是不是不想我碰触少爷的身体?”
她依旧坦坦荡荡地直呼我的名字,我倒觉得自己想多了,也狭隘了。
有些艰难地,我吞了吞口水,张口道:“不是!但是,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的。”
“你撒谎,你很介意我来照顾安以琛。”
这一次,董卿卿没有再喊安以琛为“少爷”,而直呼他的名字。
“是的,我介意……”
我似乎有些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了,可是,我纵然知道了,又能如何?
接纳她,原谅她,感动她,可是,一个人的内心我永远也改变不了。因为我不是神,我只是个人。
“所以,我想告诉你。以前我没资格跟你争什么,但是名义上我还是安以琛的太太。他现在成了植物人,我必须照顾他。我跟他虽然没有正式的结婚证书,但是我跟他穿过婚纱,走过红地毯,在牧师的公证下,互相交换过戒指,所以,我照顾他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