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箐箐抿抿嘴,没告诉她自己对余书伦的反感,道:“那些人是才女,我可不是,勉强识得几个大字,诗书一概不懂,如何能主持什么点墨大会?娘亲还是别让我丢人了吧。”
“这……”大夫人犹豫起来,好像是有点不妥,箐箐别以为自己嫌弃她没能满腹诗书吧。
若非此时柯盈盈身子不便,她是最恰当的人选,尹氏这人不太会说话难当大任,不过秦氏倒可以在一旁协助。
大夫人想了想道:“闰之此时不得空,你便辛苦辛苦,随舒伦一起露个脸讲两句也好,毕竟人家来者是客。”
话都这样说了,叶箐箐在拒绝就显得故意推脱躲懒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估计是大老爷回来之后,大夫人跟他提了两句嘴。晚间时候,横云院这边很快收到了一个小丫鬟来送东西。
“少夫人,老爷说了,这是送给你没事打发时间的。”小丫鬟面上带笑,瞧着机灵得很。
叶箐箐看着她手上那堆得高高的一摞书,眉头不住抽动,又给她送书?颇为无奈地伸手接过,“父亲这是嫌弃我胸无点墨呢?”
小丫鬟一声轻笑,道:“少夫人莫要多想,以前老爷给二小姐也送了不少呢~”
长喜?叶箐箐想想她那跳脱的性子,不由觉得有趣,“那她是何反应?”
“二小姐说了,咱们家又不是书香门第,伯伯父亲都是商人,子承父业,要那么多墨水作甚?”
小丫鬟学得活灵活现的,把叶箐箐逗乐的不行,确实是长喜会说的话,现在她还记得绣花那会儿,那一坨彩色毛球——炸毛的斗鸡。长喜算是大家小姐当中少有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吧,所以才与她玩得来,难不成这也是物以类聚?
“代我谢过父亲,也劳烦你跑这一趟了。”叶箐箐拿了个魔方送她玩玩,转身抱着书放在桌案上。
之前那一摞全是什么女戒经书之流,这会儿突然变成诗词歌赋,不得不说类别跨度有点大。嗯,父亲送的东西儿子来享受,才算天经地义,等会儿就把它们交给裴闰之。
要说那文人大会,叶箐箐还是挺支持的,正面的向上的活动多多益善,也能倡导更多人爱上读书,毕竟知识就是力量嘛,但是那个余书伦就……
与他一同筹办此事,还真是令人不太愉快,好在秦氏也被点名了,有其他人在场想必能省去不少麻烦。
余书伦要送她见面礼这事,叶箐箐没跟裴闰之提,便是他态度轻挑些,也还不到告状的地步,人家好歹是表兄弟呢。
七里香本就景色如画,这回不适合什么红毯花瓣,叶箐箐琢磨了下,决定在茶水身上下功夫。
茶的种类繁多,若是每样都尝一遍,估计也要好几年,其制法不同口感各异,号称神奇的东方树叶。每个人喜爱的也许都不一样,但是一个好茶却能雅俗共赏。
叶箐箐要的茶叶不止品次上等,且必须考虑到量足,虽不知会来人多少,但茶叶还是往多了备,以免到时候一人一口喝没了,显得小家子气。
这事叶箐箐是外行,她平日喝茶不过是尝尝味儿解解渴,说是如牛饮水也不为过。于是请教了李鱼生,人给推荐的是岩茶。
岩茶之所以说‘岩’,只因茶树生长在岩缝之中。其茶汤色泽铁青带褐油润,内质活、甘、清、香,有明显的岩骨花香。既有绿茶之清香,又有红茶之甘醇,堪称乌龙茶中的极品。
“差不多就行了,”叶箐箐放下茶杯咂咂嘴,“等忙过这茬,我要与闰之一道前往清士楼,鱼生可愿同去?”
“不可,”李鱼生摇摇头,“九里山需要人看着,再者少夫人去清士楼为的也是七秀坊,我去了又有何用?”总不能让他参与七秀坊的事吧,那可都是女子。
让你跟着自然是有所打算,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叶箐箐想想就此作罢,笑道:“看来只能等下一回了。”
李鱼生打量她两眼,心底暗暗嘀咕,莫不是又在筹谋什么?“如今山上水源充足,禾苗长势良好,益田村那边来了不少人跟我打听水车,少夫人打算如何?”
“这个嘛……”被打听是必然的,杨老头脾气古怪,整日窝在自己的作坊里,那些人只能找上李鱼生了。
附近村民大多手头有山地,以往除了种果树,基本没有什么其他收成,如今看到山地也能插秧,心里头哪能不活络。
叶箐箐摸着下巴笑了笑,“你也知道,造一座水车可不容易,放上一个可以灌溉多少田地,这价格自然低不了。”否则怎么对得起杨老头的大半年付出呢。
李鱼生点点头,事实上是益田村的村长找过来,他们村子想要共同出资,弄一座水车。九里山还没迎来收成,大部分人还在观望着呢,益田村也是因为挨得近,成天看着,比那些人更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