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不怎么吃惊,笑着说秋梅这丫头总算得逞了,看她那没脸没皮的,怕是早就暗中筹谋已久。
虽然他们都在取笑曾秋梅,但也没什么人因此同情高峰的,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男孩子不吃亏。何况人家姑娘长得又不丑,只是行事孟浪,这样的媳妇儿怕是一般人不敢要。
赵氏当然也不想要,婚姻大事勉强不得,总不能因为曾秋梅痴心一片就要她儿子接受顺从吧?而且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分了!
然而……王氏能允许他们拒绝?当下她就往周家小院门口一坐,大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被这个可恶的臭小子给蒙蔽了心智,为他掏心掏肺的没捞到半点好处,还搭上了清白身子!”
赵氏听着她鬼哭狼嚎的,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秋梅她娘,好歹咱们相识多年,你非要这样苦苦相逼吗?!”
周炳旺也火气上头,跑去拉扯一旁的曾佑富:“曾老哥,你还不赶紧把自己婆娘拉回去!谁不知道这事因你女儿而起,还好意思过来哭闹!”
“周老弟,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我们秋梅了?”曾佑富朝他摊摊手:“事已至此,除了让两个孩子成亲,还能咋办?”
“不错!是男人就要负责!”王氏连忙附和道。
过来瞧热闹的村民有人点点头,道:“都已经这样了,只能负责啦~娶了曾秋梅呗!”
“话不能这么说,强扭的瓜不甜,以后日子还不磕磕巴巴的……”
“是啊,秋梅这丫头脸皮太厚了,没羞没躁的……”
“要是我女儿,早没脸见人了,还敢出来闹?”
“曾老头一把年纪就这么个女儿呢,那还不事事由着她。”
一人一句议论纷纷,说到底还是曾佑富管教无方,小时候缠着高峰还能说年少无知,随着孩子长大,就该及时制止才对。这不,宠成这样闯祸了吧?
王氏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道:“若是我秋梅有什么好歹,我老婆子也不活了!反正就这么一个孩子,她不好过,我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这话一放出来,群众哗然,老婶子以死相逼啊!
赵氏听着那些话心里更加不忿,她曾秋梅是曾家宝贝女儿,她儿子何尝不是老来子?她夫妻二人也都不年轻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也没见把他宠得无法无天!
周老汉气得脑门疼,挥挥手让长工暂且把院门关上,图个清静,但也密切注意自家门口,可别真想不开吊死人了,多晦气!
一家子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任王氏在外头又叫又闹,伴随着各种威胁。
高峰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他在回想昨晚的情景,无奈什么都没能回忆起来,只记得自己醉倒的前一刻那种……喜悦。
叶箐箐即将成为他的新娘子,他甚至已经想好,以后要怎样欺负她,只给自己一人欺负……
“现在可如何是好!”知子莫若母,赵氏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昨天他的高兴也看在眼里,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失望?
周老汉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先让他们闹着吧,希望能想通了知难而退……”
“都是我昨天太粗心了!竟然没有发现秋梅混进来……”赵氏不由陷入自责之中,“儿子出生的时候,大师说不冠父姓就能平安顺遂,怎么就遇上这种破事呢!”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周老汉安慰的拍拍妻子的肩膀。
周家这边为此发愁发堵,田心村那头也开始传开了,一个姑娘家这样把自己送上床,在乡下地方可不就是新鲜事?
人总是喜欢八卦的,干活的时候凑在一起说说家长里短,谁谁家的奇葩事,正好打发时间。
何况昨日苏娘子刚说了要与周家定亲,今天男方就跟其他姑娘搅和在一块,多么戏剧性!村里人都在同情叶箐箐呢,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好不容易要定下来,竟被人半路截胡。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没有教养?可别成婚后也不安分,就等着被浸猪笼吧!”老一辈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等丑闻不加以扼制,成了风气就不好咯。
王婶子坐在门口纳鞋底,闻言接话道:“还不是父母纵容出来的,好在箐姑娘没有正式定亲,否则多倒霉!”
“听说那个曾秋梅的父母,不以为耻,反而闹到周家,以死相逼!”
“说什么一往情深非君不嫁,没能传成佳话,反倒闹了笑话,哈哈~”
这种后续才是让大伙津津乐道的重点,人要脸树要皮,能这样豁出去的还真没几个!上河村曾秋梅在附近算是出了一把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