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箐箐第一次骑马带人,发现也没什么难的,一路驰骋回到田心村,在村口处遇着两个邻居,都笑着问她谁家孩子。
小院里苏氏带着一帮人正在忙活,叶箐箐牵着马进入马厩,一边朝小孩道:“这会儿院子人有点多,你不要怕。”
虽然这孩子看着不像害怕生人的,她还是多嘴交待了一句,可惜人一声不吭。
当晚这个孩子受到了全家人的热情对待,苏氏这人心软,一看见瘦弱的小身板就想起叶志风小时候。因为是痴儿总是被欺负,也不懂得喂饱自己,叶家败落后可怜极了。
而汤宛容葛小珊两个,也是母性大发,前者即将做母亲,后者一直想要做母亲无奈命运被毁得一塌糊涂,对这孩子怜悯得很。。
两人非常细心,特意做了好消化的鱼片粥,就怕孩子久经饥饿突然吃多了胃里受不住。
家里没有小孩能穿的衣裳,苏氏让两个小丫鬟帮忙先紧急修改一套出来,想带着孩子去洗澡,却被拒绝了。
“我自己洗。”消瘦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又微微透着一股执拗。
叶箐箐好笑的看着她们忙活,而小主角一副淡定模样,小表情非常之少年老成。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小孩对自己的过去缄口不提,不知是不记得抑或不愿说,他们也不多问,反正现在家里不差这一张嘴吃饭,能凑成一家便是缘分。叶箐箐给他取名无非,即无事无非,远离是非之意。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弟弟了,叶无非。”叶箐箐笑眯眯的摸摸他脑袋瓜。
被毫不留情的打掉:“不要摸我头顶。”
自此家里又添一个人,越发的热闹了起来。天气渐渐炎热,有一件令人忧心的事情却一直没能得到解决。
家里的果树都已经长大,估摸着明年就该迎来第一季花期了,因着散养鸡鸭之故,土地肥沃从不缺粪土,如今叶志风却为这鸡鸭发愁。
“不然就不养了吧,”他召集了三个长工开会,“从去年年底开始时不时就丢一只鸡,几番守夜也一无所获,如今新店要开张了,人手不足,就别养鸡了。”
果树已经不需要怎么看顾打理,主要是鸡群频频失窃,要人分心留意,最生气的就是一只抓不到那个偷儿!
刘平路身为长工之首,挠挠头帮着分析道:“养鸡并不费劲,只要放下鸡食,它们自己会吃会喝,天黑了会回窝,因为一个小偷就不养了,未免可惜。没有抓到他实在让人不甘心!”
另一个长工附和的点点头:“养不养鸡另说,主要是没能抓住小偷,太便宜他了!”
此时王婶子正好过来给他们送新鲜菜蔬,见着他们在院里团团坐,便过来旁听了两句。插话道:“咱们田心村向来民风淳朴,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一定要揪出来给大伙看看才是!真的没能逮着他?”
叶志风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也不甘心啊,去年到现在丢了起码六七只母鸡,让人守夜都没用。”
说来这事也怪,没有任何可疑之人,也没见着些动物留下的痕迹,反正就不翼而飞了。
几人正愁着呢,汤宛容挺着七八月大的肚子,提着个水壶出来了,笑着招呼道:“王婶子也在呢,喝点凉茶吧,这天越来越热了,消消暑。”
“哟,”王婶子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上的水壶,摇摇头道:“这些事让小珊来就行了,你可当心些。”
叶志风也站起身,扶过自己的媳妇,无奈道:“容儿,你这样怎么行,老是不听劝。”
“我自己会很当心的。”汤宛容瘪瘪嘴,总不能因为大肚子就不能走路了吧?听老人说不多动一动很容易难产的!
叶志风正想再说几句,院子的木门被人敲响了,江嫂子站在门边叫道:“出大事啦,大家都往打谷场去了!”
几人微微一愣,王婶子率先发问:“怎么了?什么大事?”
“我听外边有人囔囔了一声,好像是有人被抓歼了!”
啥?抓歼?人都有好奇心,一听这消息就蠢蠢欲动,王婶子很快随着江嫂子看情况去了,刘平路几人也跟上去凑热闹。
屋里头的苏氏和叶箐箐闻讯探出头,“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抓歼?”
大家伙渐渐往村里的打谷场走去,汤宛容被叶志风拉着,一起留下看家,怀有身孕还是别往人多的地方凑。
打谷场很快就聚集了一大帮人,村长一脸严肃,他的脚底下一个妇人泣不成声,是张寡婦。
先前张寡婦带着拖油瓶嫁给村里老光棍陈永林的事情,大伙都有所耳闻,她平日里并不经常在外露面,在家里种种菜酿酿酒,以此度日。
此时看她哭得如此声嘶力竭,大伙都窃窃私语起来,莫不是她被抓歼了?只是奸夫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