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的这道求贤令一出,比起一开始时的那道求贤令更加彻底。()
如果说之前那道求贤举士令,还要披上一层外衣,遮遮掩掩,以安世家大族之心的话,那这道求贤令,就有些赤果果了。不论出身贵贱,不论年龄高低,几乎等于是向世族门阀宣战了!
于是,果然有不少人直接打道回府了。如今这天下,已经不仅只有你一个皇帝了,另外还有四位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更何况,到了别处,说不定能获得的利益会更多呢!
而就在此时,刘协又一道旨意颁下,下令召集四方文人志士,于太学内,造纸编书!
“伯侯,你看这位陛下此举,是不是有些……”那位年轻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旁边的那位留着须髯的中青人。
“公威心中早有所思,何必问我,想考我耶?”
此时,旁边另一位青年士人轻笑道:“说起来,这位陛下的魄力倒是不小,徐某在荆州之时,就曾想要见他一见,不曾想他居然与刘荆州反目,来到益州,居然直接办学,而且不仅仅是太学,连大小学,蒙学,甚至是连医学与匠工科,都有创办,且还是免费供读,如此行事,果然独树一帜,让人恨不能与之促膝长谈。如今更是下旨编书,估计不用多久,成都太学又将成为另一个荆州鹿门学院了!”
“估计到时候,庞公与司马恩师都会忍不住前来成都吧!”
“或许吧!听说孔北海与郑玄公都会前来,啧啧,如此一来,这造纸编书,肯定会成为天下文人一大盛事!”
……
“子瑜兄,看来你这个国舅是当定了啊!哈哈……”
“曼才兄,莫要再开这等玩笑!我与三妹已有数年未见……唉!”
“子瑜兄莫要担心,听闻你那四弟诸葛孔明深受陛下厚爱,今已拜在名儒胡昭胡孔明门下,以你之才干,只要你那四弟一开口,陛下难道会视而不见?”
“子旗兄莫要如此说,以子瑜之傲,又岂能做行这等事。()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参与科举吗?”
“子山兄要是不开口,某倒还忘了!哈哈……听闻子山兄与那位步家小娘子是同族,如此一来,子山兄也算是国舅了。哇哦!两位国舅爷就在我们身边哦!失敬失敬……”
青年苦笑起来,瞪了身旁两位好友一眼,道:“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你们说说,陛下为何要如此做?难道他不知,此求贤令一出,前来成都寻找门路的士子十有五六都会离开吗?”
“子瑜兄此言差矣!步某倒是觉得,那位陛下目的不在于此!”
“子山倒是说说看,严某想来想去,都觉得如此做,利小于弊啊!若说科举取士之事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这无论贵贱,等于是将那些士族门阀子弟给赶回去了。以那些士族子弟的骄傲,又岂愿与我等这些寒门庶族为伍?”
“嘿!诸位想想,若是尔等身处其位,看到这个情况时,会做何感想?再想想这位陛下对世家望族的手段!”
“嘶!子山兄的意思是……难道陛下是想借此机会,看一看那些士族门阀以及世家望族的态度?”
“窃以为,还不止这些!你们想想,若是这科举取士之事深入人心,且所选之士皆为寒门庶族之后,那些士族门阀的态度,会不会发生转变?”
“子瑜兄的意思是,陛下此举乃一石二鸟之计?可莫要忘了,陛下得罪了士族门阀,以后行事,掣肘定然会不少,且所选拔出来的寒门庶族之人前去地方为官,那些地方世家望族若是暗中使绊,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