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庭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异常凶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可眼神里覆盖的悲伤却越过他们,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周胜乾也兀自给自己倒了杯酒,抬起手随意的晃着酒杯,道:“你是说她父母的事情吗?”
贺景庭敛了怒气,眼眸深沉的看向周胜乾,但是却没有说话。“当年带我的律师,曾经是这起案子涉事律师之一,本来是被告秦翔,也就是秦安安父亲的代理律师,结果后来带我的律师甩手不干了。”周胜乾喝了口烈酒,“我起初不知道原因,后来听说那人收了一大笔
钱,连律师都懒得做了,我才觉得这里面可能有猫腻。”
陆连城听的一愣一愣的。
贺景庭眼底的色彩也越来越深邃,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后来我也从原来的律所离开,找合伙人开了自己的律所,但是我心里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可能碰到这件案子。”周胜乾抬手拍了拍贺景庭的肩,“这件事,你没办法插手的话,
我可以帮忙,而且帮定了。”
“你帮是你的事,我的另算。”贺景庭抬起酒杯跟周胜乾碰了碰,“别让安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还有,何一鸣的医院里可能有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你去查查。”
“你拿律师当刑警呢?”陆连城皱眉:“究竟是什么事啊?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快快快,跟我说说,安安的舅舅又怎么了?”
……
月明星稀。
庄园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秦安安穿着睡衣在阳台上吹风,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吹干,她时不时看着庄园入口的方向,却始终没有等到贺景庭回来。
从十点等到十一点,再到十二点。
远处的整点报时钟声响起,显得偌大的庄园更加空旷了。
叮铃——
摆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弹出提示音。
秦安安不由分说的跑过去要看手机,却因为站的时间太久,腿都不会打弯了,踉踉跄跄的跑到床边,抓过手机。
来电是陆连城的,秦安安也想都没想的接起:“喂?怎么了?”
“这么快接了?没打扰你休息吧?”陆连城似乎有些吃惊。
“没有呢,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贺景庭他……”
“他在我这儿呢!”陆连城道:“我们再庄园外,他见不到你,死活不下车,要是你方便的话,到大门口来接他进去休息?”
秦安安下意识的望了望远远的庄园门口,松了口气:“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秦安安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跑出了主楼,后面的保镖跟了好几个。
“你说这贺景庭怎么就喝醉了?以前他多能喝啊!”此时的大门口,陆连城倚在车门抽烟,“看来真的是为情所困,啧啧。”
“不醉了,哪有理由回来。”周胜乾别有深意的一笑。
“嗯?你什么意思?”陆连城不解,“回来还要什么理由?”
周胜乾低低的笑了出来,抬手拍着陆连城的肩,教导般说道:“等你以后跟你女朋友吵架,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陆连城还是一知半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