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绝是那种行动力一流的人,并且也很会处理这些事,一边对我道:“妆妆,把钱接着,我去给伯母挂个号,检查一身体。”
一边柔声地对林叶子道:“我知道你是位好妈妈,妆妆也很爱你,虽然她个性很闷,什么也不肯说。你好好的看病,不要让她担心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好了。”
我伸了手接钱。一边扶着林叶子坐下。
她摇头,不肯坐。
我这才发现,她一直颤抖着双腿,看来,是连坐,也坐不了了。
其实贫贱的人比那些看着干净优雅的人更懂得如何牺牲自己,来成全自己爱着的人。林叶子为了李进所做的,我想,是很多无比高尚的贵妇永远也不会肯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所的事。
我想搂着她的腰,让她靠着我站着。
林叶子立刻推开了我,慌乱地又急又气又喘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要把男朋友介绍给我们。你看我们现在这熊样,象人吗?你说他们家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你怎么看着聪明,就不长脑子呢?!”
我被愣愣地推开,看着她,皱着眉,咬着唇,倔强的不发一言。
林叶子似乎怕我恼了,又想陪礼,又不知道说什么?
“妆妆,你要懂事点,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又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你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那个存折,你就留着吧,我有钱会打进去的,你不要来看我们了。最近,李进,惹得麻烦有点大,我们都没办法了。我们反正在这圈子里呆着,猪大肠一样,随他们拉来扯去的,过惯了,就这贱命!你不一样……我不想,让你父亲在九泉下怪我,没把他心爱的女儿照顾好……”她一边说一边终于忍不了,哭了起来。
她本来是就那种易感的人,又直性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我知道,她比我还要坚强的多。我是那种看着很直很硬的,其实,很脆,虽然小的伤害似乎完全对我没防碍,但真正重压下来,我怕,我承受不了,会死掉吧。
我用我的冷漠保护着自己,看着面无表情。其实,我只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韩绝走过来,亲切的伸了手扶着林叶子:“伯母,我们去检查一下。没事的,伯父这里让妆妆看着,有事让她来通知一下。”
一边伸了手,拍拍我的脸,那样温和的样子,让人很有依赖的感觉。
我继续呆在那里,心里乱得很。
总觉得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手术室门开了,李进被推出来,医生说了手术正常,将他推进观察室。
有护工在拖地,一边拖一边骂:“这什么人啊,脏死了,滴了这么多血,也不吱一声。在这里干活妈的烦死了。”
我看了看地上,暗红色的磨花石上果然有一滴一滴的血迹,不显眼,但……我想……有可能是林叶子的。
我突然拔了腿就往妇科那边跑。跑到门口,看到韩绝半靠在墙上,好象身体有点支撑不了了。
我想,我真的是疯子,我真是太不会关心别人了!
我跑过去,抱着他,撑着他的身体,眼睛看着他。
韩绝抱着我道:“她伤得有点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一边轻轻的抱着我,不说话。
我拉着他上楼。
我好害怕,我怕他也倒下来了。
我不想一个人照顾三个病人。
我没这么大能耐。
韩绝没有拒绝我,他是个永远知道怎么办才最好的男人。
回到房间,他将我搂在怀里,我起了身子想下楼。
他拉住了不放:“我给他们请了一个护工,有情况会通知我的。你先休息。不睡好吃好,明天怎么有精力做事。你要生病了,我们靠谁呢?”
他真会说话,好似他一直很依靠我一样。
我抬了头,亲了他一下。
韩绝笑了:“不要亲,折腾到现在,肯定很脏。我想洗个澡,你帮我,好吗?”
他无辜的看着我:“很多地方不能碰水,自己不太方便。”
我怒!一腔柔情跑光光!
这丫真好意思开口,让我替他洗澡。
我推开他,去卫生间放水,自己洗香香。
这时有正常的女性内衣裤,是新的,韩绝这色狼真有水平,居然给我买得不大不小,比我自己弄的胸一衣还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