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周易康?”苏绫开门见山。
看着眼前一反往日精神状态,此时满脸胡茬疲惫至极的韩鹏,她有一种直觉,直觉他这请假几天,与江相北派梅玄子去世、周易康当家脱不开干系。
否则周易康的人为什么要找寻韩鹏的踪迹?甚至在他请假没来学校的这几天,还找他班里的学生买取消息?
这话,显然令韩鹏一愣,“你……”
说罢,他左右看了看,站起身道,“你跟我出来。”说完话,便领着苏绫走向外面。
王梵梵也跟了出来。
走廊上,韩鹏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周易康?”他自然是知道周易康,那是江相北派的大弟子,父亲韩向荣即在那里工作,是梅玄子的贴身管家。
父亲跟了梅玄子十年,对北派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他因为一直在外上学所以向来不过问这些事情。
只是偶尔听父亲与人喝酒提起了解一二,知道那是个算命团伙且传承已久,经常把开山立派等挂在嘴边,是个年代相当久远的组织。
“韩老师这些天为什么没来学校?周易康为什么要找你?”苏绫开声发问,许是因为无心周旋,气势有些迫人。
韩鹏顿吃惊地看着她,周易康在找自己?而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实在想象不到班级里的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学生竟然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双方似乎是陷入了僵局,苏绫想要知道,但韩鹏又无从说起,同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一个学生这样的话题。
王梵梵似乎也听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头,心里隐隐兴奋起来,亏得自己今天过来了,看来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半晌,终于是韩鹏有些松动了,“我父亲是梅老先生的管家。”
一句话,仿若一道惊雷,苏绫瞳孔微缩,唇角仿佛隐现笑意,“那周易康为什么要找你?或者是你们?”
韩鹏蹙眉,似乎有些不习惯与学生调换了主导位置,“梅老先生去世,我父亲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他没跟我说,但看得出是在躲避什么。”既然周易康来打探他的消息,想来父亲是在躲避周易康无疑了。
苏绫闻言眼波流转,“我想见见韩老先生。”
“不行。”韩鹏当机立断地摇了摇头。他十分清楚老爷子这几天神经质到了什么地步,这要是知道自己出来了,恐怕都得大发脾气。
其实对于老父亲的躲藏,他多少能感受到事件严重性,但因为并没有切身地接触过那群人,所以心里难免觉得父亲有些小题大做。
真的有事情威胁到生命,报警不就行了?难道他们还大过天了不成?再者说,对方难道真的敢杀人?韩鹏心底多多少少还是不大相信的。
见韩鹏这副模样,苏绫就淡淡地笑了,“韩老师,你父亲如果在躲避周易康,恐怕跟江相北派掌门更迭的事脱不开关系,一旦与这事有关,可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韩鹏看着她悠哉浅笑的面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这个学生。
“周易康的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的人恐怕会跟踪你回去,或者直接将你掳走也不是没有可能。”苏绫继续道。
韩鹏面色瞬息万变,“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而且你什么意思?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见他这副不信邪的表情,苏绫轻笑一声别开眼去,“你以为他们不敢?韩老师,你父亲在梅玄子身旁做事,难道他没有教过你做事不能不信邪?”
韩鹏紧拧着眉头,心中说不准是窝火还是无言以对。
苏绫就淡淡地道,“这件事或许只有我能帮你,相信韩老先生也会希望能见我一面。”
“什么?”韩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自己父亲会希望见她一面?
“为什么?”他又紧接着问了一句。
王梵梵就在一旁笑吟吟道,“韩老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跟您藏着掖着的了,你可千万别小看我这侄女,她能耐大着呢。”前几天她可是亲眼见到,国际上最大的盗墓犯罪团伙南红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并且不知道因为苏绫说了什么,导致对方直接将考古队的人马都给放了。
见王梵梵这副态度,韩鹏也有些惊讶地看向苏绫。
最终,韩鹏不再坚持,而是将自己现在所住的地址报给苏绫,按照苏绫的话,周易康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这事宜早不宜晚。
随后,就见苏绫掏出电话不知道打给了什么人,意思是让对方按照自己报出的地址去找,然后将老父亲接走。
韩鹏见此,心中表示怀疑,以自家父亲的脾气性格,会跟她安排的人走吗?但他却不知道,这件事到了现在为止,显然不是韩向荣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了。
更何况如苏绫所说,或许她才是韩向荣的救命稻草,他或许会希望与她见上一面。
“你跟我走。”挂掉电话,苏绫转身对韩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