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鹤轩揽住她的腰,把人搂在怀里。
两人有短暂的目光交接,苏写意眼睛亮闪闪的,不躲不避,通透的仿佛可以直达心底。黎鹤轩顿了顿,眼眸微敛,片刻后拍了拍她的后腰,“我不饿,去帮我倒杯水。”
苏写意撑着他的肩站直了,噢一声,快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似笑非笑的说,“你该对我多点信心。”说完径自出去了,像只骄傲的花孔雀,直到门阖上,黎鹤轩才哂然一笑,心情好的莫名。
隔天依然是个大晴天,气温比昨天还高了一度,早上七点不到外面已经阳光普照了。
吃过早饭,陈威给黎鹤轩扎上针后就开车出了门,苏写意搬着把椅子坐床边整理昨天到的纸钱。先把票子一打打划开,这样方便晚上烧,又把金箔叠的元宝挨个撑开,等都弄完了,就掰着手指头算晚上的祭品数量,这个是有讲究的,只能单数不能双数,最后正好十五样,放了心。
黎鹤轩看她煞有介事,伸手在她头上按了按,苏写意没好气,“别捣乱。”站起来跑厨房去看锅里煮的方块肉,不用全熟,要半生的,所以火候很重要。
回来端着碟子点心,喂他一块儿芝麻苏,想起什么,趴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说家里有没有被陈威装监控或者窃|听器?”她也是灵光一闪,全赖警匪剧让人见多识广。
黎鹤轩看着她,很肯定的说,“有。”
“你这样斩钉截铁,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么?”苏写意无语的瞪他,开始回想这两天有没有说什么破格的话办不着调的事儿。黎鹤轩用额头轻撞了下她的,安抚说,“他有分寸,顶多在客厅和院子里有布置,放心。”
“放心什么啊,”苏写意郁郁,一脸的控诉,“我要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
“乖,别闹。”
“……”
“要不是看你是伤员,这事儿咱俩肯定没完!”她咕哝一句,小声抱怨。到底是有所忌惮,不敢大声嚷嚷。
黎鹤轩目光温和的看着他,他的眼睛清冷的时候会让人不敢直视,但温柔的时候又很容易让人沉溺,苏写意一直觉得自己栽就栽在了这双眼睛里,想想还真有些杯具。
“好啦,我就随口说说没真的生气,”她有些无奈的说,“谁让我喜欢你呢。”人在感情面前,那些坚持和底线总是卑微和廉价的。
苏写意当然不高兴家里被人私自监视,即使范围有所保留也让人很不舒服。但这就是个相对论问题,陈威是警察,黎鹤轩是这样的背景,双方算是互相利用互相合作的关系,因为看得太清楚明白,所以苏写意不知道除了妥协她还能怎么做,揪着不放?那是给自己添堵。
黎鹤轩揉揉她的头发,“下次不会了。”这是种变相的保证,也算是递了个台阶,苏写意哼一声,把黄纸放到小桌上,又把黑色水笔递过去,“给,要写详细地址还有叔叔阿姨的名字,再把你的名字后缀上!”
见她转了话题,他也顺势不再多提,接过水笔微哂,“哪用这么麻烦。”
“这就和咱们寄钱寄信一样,你不写清楚收款人谁知道你是烧给谁的,孤魂野鬼多着呢。”说着催促,“快点写啦,中午你想吃方便面还是饺子?”
黎鹤轩当然不指望一个不会下厨的人能给他做什么好吃的,于是选择,“饺子。”
等给他拔了针,苏写意就去厨房烧水下饺子,顺便给在客厅玩儿的喵喵二哈喂食。热牛奶泡狗粮的时候小姑打了电话过来,她原本已经做好应付的说辞,没想到接通却是:“快来医院,你大伯出事了!”
苏写意觉得他们苏家肯定是坟地有问题,要不为啥一大家子都跟车祸有不解之缘呢?
她老爸是这样没的,去年二伯家的苏航也是车祸受伤,现在大伯又来,话说,交通安全到底是有多薄弱?
好在大伯伤的不重,胳膊骨折,头磕了一下,有点脑震荡,别的倒是没什么。一大家子到底是至亲,苏写意虽然挺烦大伯的唯利是图算计她,但也没丧心病狂到希望长辈三长两短的地步。
宋媛媛过来扯了下她的手,苏写意跟着表姐出了病房,她也不想对着苏婧那张讨债脸辣眼睛。
“约你吃饭也不来,是不是因为我妈生我气了?”两人在走廊尽头小声说话,苏写意笑笑,“姐,你这多愁善感的,再说我生小姑什么气,别乱往我头上扣帽子啊。”
宋媛媛嗔她,“还说没生气,我昨天去你家里都不给开门,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