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照做，鬼女将木塞打开，那黑色的魂魄从瓶口处暴涌而出，在这书院上层来回的穿梭。

九宫阁大祭祀看着外面真实世界的天，一时间也有些黑了。

血池中的血不断的升起，落下，翻涌无常，最后终于在黑色魂魄撞击到白丹的身体之后，稳定了下来。

白丹的眼睛骤然睁开，眼中带着黑气，就连那洁白的衣衫也都变成了黑色。

她身影微闪，瞬间站了起来，站在鬼女的身旁，鬼女看着那女子的脸变得狰狞无比，嘴角上一抹阴笑，走进白丹，鬼女伸手使劲的将其推进了血池里。

九宫阁大祭祀看着白丹的身体毫无反抗的跌进了血池之中，脸色骤变，“你这是作甚？！眼看大功告成，你却……”

鬼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口中嘟囔着‘无知小人’。

只见白丹的身体没入血池之中后，那血池里的血液竟然变浅，变少了。连带着龙角也不再盘旋，虚拟空间开始撕扯了起来。

就连鬼女的容貌也在年轻，年老之间来回的转变。

九宫阁大祭祀看着白丹的身体浮在血池之上，不知过了多久，血池里的血干了，龙角不再盘旋，而是撞进了白丹的心脏之处。

他的脸色微寒，转身看着年轻的鬼女，这虚拟空间就在龙角撞进白丹身体里的时候消失不见了，连同那翡翠玉板，象征着八宫国师身份之物的翡翠玉板也不负存在了。

黑衣人吓得骇然，尤其是他看到鬼女那张年轻的脸之后，没有什么能够表达他现在的感情。

那个鬼女，那个丑陋的鬼女，此时竟是这样的年轻，貌美。

九宫阁大祭祀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询问鬼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血池里的白丹。

她的眼神空洞，身上却没有一丝的血液，只是那衣衫仍旧是黑色的。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从血池之上飘荡了起来，就像枯叶蝶一样的，她慢慢的落在了地面之上，落在了鬼女的面前。

鬼女骄傲的看着她创造的这个女子，脸上带着欣喜，走上前去，看着白丹空洞的眼神，探究道：“你是谁？你的主人是谁？”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的迷茫，继而抬头看着鬼女，一字一顿道：“我是谁？我的主人是谁？！”

九宫阁大祭祀大怒，没想到鬼女竟然将白丹糟蹋成这样，本来说好的肉身还阳，可是如今的她，不但吞了龙角不说，而且竟然成了一个木偶似的傻子！

鬼女的脸色微变，她自然是知道九宫阁大祭祀现在十分震怒，但她自己的能耐，还是了解的，如今不过是个缓冲而已。

果然，白丹的眼睛越发的澄澈起来，一丝一丝的黑气盘旋在瞳孔上，白丹嘴角微微上扬，嘴角噙了一股冷意，白色的贝齿露出，九宫阁大祭祀吃惊的听到，她在说一句疯狂的话，“我是莫芳菲，我……要杀了……莫夕颜，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鬼女！”

鬼女脸色微喜，转身看向九宫阁大祭祀，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的作品。

九宫阁大祭祀脸上也带着一丝的欣喜，只要她的思想里是杀掉莫夕颜，那么她是莫芳菲，或者是白丹，就已经不重要了。

鬼女转过身去，想要看看自己的作品。不料却发现对方的手上沾着黑红的血，身子一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丹将右手伸向了自己的心肺处。

胸口一阵剧痛，鬼女后退几步，怀中的‘聚魂’掉落，正好落在了白丹的左手上。

“你……我是你的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鬼女大喝道。

九宫阁大祭祀和黑衣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只听得‘白丹’一字一顿道：“莫芳菲没有主人，她只有仇人，只有仇人！”

说完，她左手反转，将那木塞打开，对准了鬼女，后者一脸的骇然，要知道这聚魂是专门收魂之用，用于主人，那可是万世不得超生！

鬼女凄厉的一声叫喊盘旋在整个九宫阁之上，九宫阁大祭祀和黑衣人亲眼见到‘白丹’将鬼女吸进‘聚魂瓶’中塞紧，转身将这‘聚魂’以鲜血封印。

就在他们骇然的时候，后者却转过身来，看着大祭祀淡然道：“好久不见了，九宫阁，大祭祀。”

“你……，你是白丹还是莫芳菲？”黑衣人大骇道。

女子眼中一抹狠厉，决然没有了方才的模样，道：“自然是莫芳菲，我回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