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给我闭嘴！”

下人们连忙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低下头去。

大夫人的手指紧握，额头拧出一股青筋。她看着龙吟夫人自房中走出，在自己面前站定，眼神中没有一丝的闪避，大夫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她已经习惯了那个逆来顺受的龙吟夫人，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全然再没有一点软弱。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大夫人的声音已近咆哮。

龙吟夫人微微喘了一口气，平静地道：“因为老爷已经看尽了你的丑态，他需要一股清泉来麻醉自己，你明白吗？”

“我知道老爷是看中了我家族的力量，但是更多的缘由这么多年你不明白吗？这后院死了多少人，就凭我一个出嫁的嫡女怎么会受到老爷如此眷恋，难道大夫人从来没有想过？！”

“啪！”一记耳光打在柔弱无骨的龙吟夫人脸上，她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很快就摊在地上。

龙吟夫人捂着脸转头看着浑身发抖的大夫人，嘴角再度浮上了一丝嘲讽的微笑，于此同时，细细地血顺着那完美无缺地嘴角流下。

“你看看你的样子，丑陋，暴戾，嫉妒，心机，哪一样是男人喜欢的？！没有，一样都没有！还有你的女儿莫芳菲，哪里比的上我的夕颜？！我以前就是太懦弱，懦弱到让你们如此得寸进尺！”

“你……”大夫人咬着牙听着龙吟夫人一字一顿地控诉，“好，很好，来人把龙吟夫人给我绑起来！”

“大夫人，这……不好吧？！”跟在身后的丫鬟小厮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上前。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是吗？！”大夫人抬眼撇了一眼身后。

“是，是。”受到威胁的小厮赶紧应承，两个人一前一后向龙吟夫人走来。

“我看你们谁敢？！我乃堂堂龙吟族嫡女，岂容你们侮辱？！”龙吟夫人强撑着一口气，“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碰我！”

两个仆人不敢上前，大夫人厌恶地瞅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死的龙吟夫人，满脸的嫌弃之情，正要自己走过去给她一个痛快，不料被一阵高声扰乱了心神。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行了！”

大夫人将脚从龙吟夫人身上移开，冲着来人就是一脚，“喊什么喊，大小姐怎么了？！”来人被大夫人踹的屁滚尿流，却又敢怒而不敢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小姐……大小姐她的脸……她的脸……”

大夫人的脸色骤然一沉，胸口也在剧烈的抖动着，她揪住来人的衣服，目眦尽裂：“****，你跟我说清楚了，你说，芳菲的脸怎么了？！”

“大，大夫人，小姐的脸又不好了，旧伤复发，满脸浓水，老爷说让您赶紧过去！”

大夫人松开小厮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差点站立不住。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已经医治好了吗？

难道是莫夕颜？！

她跟鬼医是一伙的，一定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搞的鬼！

想到这，大夫人充满愤怨的望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龙吟夫人，然而，下一个瞬间，她的表情又变得狰狞而凶恶：

“你女儿莫夕颜倒真是把好手，至少比你强得多。你死也可以瞑目了吧？不过我还是决定让你活着，毕竟只要有你在，一切，都很简单。”

只要有你在……只要有你在……这句话仿佛是一个魔咒，每时每刻回响在龙吟夫人的耳边，令她痛苦不已。

“来人，给她口水喝，让她活着！”

“是，大夫人。”

龙吟夫人的眼神渐渐失去神采，刚才的一番争斗已经让她筋疲力竭。衣服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力气也一点一点抽离。

只要有你在……只要有你在……

龙吟夫人闭上了眼睛，耳朵却一丝都不得安生。

只要……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