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心里明白,谭应武身为西山分局局长,手下兵强马壮,自然不可能看中自己的神奇枪术而跟自己合作。
唯一让他动心的只怕是伍一鸣所说的“灵符治病”了。
别看他现在待自己如同上宾,客气得不得了。
但若是自己没有真实本领,是个水货,恐怕他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跟警方合作的事情自然再也休提。
谭应武眼中深藏的不信任就是这个原因吧。
许多医生治不好的病,让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来治,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能有试一试的机会,应该还是伍一鸣极力争取得来。
听到谭局长开口求医,伍一鸣插嘴道:“局长就放心吧,苏辰对精神类疾病很有研究,国际巨星奥黛丽那么难缠的诅咒,跑遍全国都没什么办法,还不是让苏兄弟救了过来。袁家丫头的病比起奥黛丽来,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伍一鸣说得斩钉截铁,有意无意之间却把灵符治病的事情忽略了,不知他怎么想的?
“你们警方消息很灵通啊,奥黛丽的事情这么快就知道了?能治好她只是侥幸,也不能说我有多厉害。至于袁家丫头的病……还是先看了再说吧。”苏辰也不打包票,若有深意的笑道。
他知道伍一鸣一直记挂着那个叫唐风的大哥,想让自己早点去治疗,心思并不算难猜。
谭局长想测试一下苏辰的治病本领,伍一鸣自然乐见其成。
严格说起来,精神类疾病说是很多种,其实也就只有一种,就是心灵出了问题。
唐风的精神分裂,把真实的自己躲在心灵构筑的森严壁垒中,岂非就是精神病的一种。
那天苏辰没有说能治好他,也没说不能治好,只是说需要一点时间。
伍一鸣虽然不好催促,但心里肯定急得跟猫挠一般。
这是暗暗的提醒苏辰,啥时候去治好他大哥呢?
这个战场上走下来的汉子,为了唐风可谓是不择手段,绞尽脑汁,也算是难得了。
苏辰看着想着唐风与伍一鸣的兄弟之情,不禁就想起了黑子。
黑子如今也打过了一场拳赛,离下一场拳赛也不远。
他却是正常的比赛,没有遇到死亡训练营的针对,凭他的本事,过关绰绰有余。
可惜的是,上次教黑子的咏春拳,却学得有些不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性格原因,他学这一类精巧细腻的拳法,很难学到精髓。
苏辰并没有藏私,但成果却不如人意。
黑子只是学会了咏春拳的一点皮毛,实力虽然也有了长进,跟事先期望比起来,却相差甚远。
“应该把炮拳教给他的,那么高大的身材打凶悍狂猛的形意炮拳,应该恰到好处。”苏辰心里想道。
听到苏辰说先去看看病人,谭应武两人喜笑颜开的开车来到学园区海影学院。
海影学院占地很广,基本上算得一个小型城镇,处处绿树成荫,大多数是四季常青种类。水池、草地、操场、球场、歌剧院,组成一片和谐静美。
最显眼的还是那高高耸立的一座白玉牌楼。
苏辰一见到这种清朗秀丽的景色,就喜欢上了。
也心里不由暗暗叹息,自己如果不是家中出了变故,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应该也能在心仪的一个大学中生活学习。
失去了象牙塔的生活,却提前接触到了另外一片天地,心志也迅速变得成熟了起来,得与失,谁也说不清楚。
校园中,来来去去俊男靓女笑容满面,一种青春气息逼人而来,苏辰心里却是感慨万端,象牙塔的生活毕竟离自己太远了啊。
看着这些跟自己同龄的年轻人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苏辰竟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苍老。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几人转过一条长长绿化带,就来到校园后面的教职员工住宅区。
袁教授的家境极好,住着一个独立三百坪小院,是典型的中式建筑,设计十分古雅。
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正有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伯洒水护理,院子外面停着几辆车。
如果不是主人家里有备用小车,那就是来客人了。
“桑伯,你又在打理花草啊,年纪大了就该享享清福,一天忙到晚也不嫌累得慌。”谭应武跟这家人果然惯熟,走进院子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小武来了,我就是闲不住,一把老骨头不活动活动难受得紧。”老人木然的脸见到谭应武也是笑了起来,跟伍一鸣和苏辰点了点头:“去屋里吧,我就不陪你们了。今天家里来了个洋人心理医生,不知能不能治好丫头?”
老人有些期望又怕失望的眼神,让苏辰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病人的家属每次都是这样无助,也始终期待。
只是因为这种眼神,让苏辰这种不是医生的后生小辈,总是硬不下心肠拒绝别人。
不过,今天来的似乎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