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瀚站着旁边看着他说,笑。
那小哥儿听到苏日安的话, 楞了下, 后脸也红了,结结巴巴的“你”了半天, 大概是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但看到苏日安也是个哥儿, 又说不出来了。
支支吾吾的。
看他两说罢, 薛文瀚才在一边说:“要买吗?”
听到薛文瀚的话, 小哥儿觉得自己被在那种窘迫的状态解救出来了,结果一看居然是店老板,撇了撇嘴。
扬起下巴, 问:“还有没有其他功效的吗?”
小哥儿问的时候一直盯着薛文瀚, 苏日安看到了, 借着拿簪子的空档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薛文瀚,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客客气气的说:“比如这根他可以提高女人和哥儿的怀孕率。”
“你……”小哥儿本来就因为苏日安挡住了薛文瀚,气的不行,听到苏日安的话,更气了, “你”了半天, 终于憋着气吐出了一句:“你们这里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簪子吗?你你……”这个哥儿怎么这么流氓。
苏日安瞥了他一眼,心道:谁家你一直瞅我家夫君。
脸上却还笑嘻嘻的说:“还有这根……”苏日安说着从架子上拿了另一根来:“这根可以保暖。”说着将簪子递给了小哥儿。
这根簪子是所有的簪子里唯一能直观感受到功效的簪子。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介绍人的时候都会先拿出这种簪子, 然后再介绍其他的簪子, 效果会好笑。
苏日安在哪里介绍着, 薛文瀚这边,目光却落在了苏日安的头上。
自打那日知道他带的簪子有那种功效后,苏日安就死活不戴了。薛文瀚也没办法,谁叫他他嘚瑟,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呢。
人果然不该嘚瑟。
现在苏日安脑袋上戴的簪子是一根可以缓解疲劳的楠木。
为了增加保暖,薛文瀚还给他做了一个黄菠萝木的手环。
手环虽然是木做的,但薛文瀚做的细致,看起来特别好看,一点不因为是木的掉档次,反而看着有种低调奢华的感觉。
刚才来买的人,就有好几个问苏日安手上的手环他们小店里有买的吗?
苏日安拿不定薛文瀚的主意,想问薛文瀚来着,但那会儿太忙了,没顾上,后来那几个顾客看人实在是太多,苏日安顾不上他们就走了。
这会儿,苏日安替那小哥儿那黄菠萝木簪子的时候,因为黄菠萝木的簪子放的高,他抬手,手上的手镯就露出来了。
那小哥儿一看,一把就抓住了苏日安的手,惊讶的问:“这个手镯好好看,哪里买的?”
问完又觉得自己傻,连忙改口:“这个你们店里有买的吗?我怎么没看到啊。”说着眼睛咕噜噜在小店里转了一圈。
确实,小店里除了簪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手镯。
苏日安拿不定主意,扭头看向薛文瀚。
薛文瀚坐在一旁,看着他两,说:“买。”
“真的?”小哥儿有些惊讶,一下子就朝着薛文瀚扑了过去,结果还没到薛文瀚的跟前呢,就被苏日安一把给从领子上扯了回来。
“喂,你干嘛啊?”小哥儿气呼呼的看着苏日安。
“一个小哥儿家的,别动手动脚的,这样容易嫁不出去。”苏日安一本正经的说。
薛文瀚嗤的一声笑了。
笑罢,并没有插话,只听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理论,最后竟然苏日安赢了——大概是因为苏日安比那个小哥儿更不要脸?
毕竟,他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不怕没人要了。
而那个小哥儿,这半天,苏日安算是摸清了,那小哥儿是镇上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哥儿,才十五岁,还没成年呢。
听到小哥儿的年龄,苏日安默了一会儿,暗自唾弃自己居然跟一个小自己这么多岁的小哥儿斗嘴。
觉得丢脸。
不过这小哥儿发育的可真着急的,一点不像是十五岁的小哥儿。
比他家十六岁的月哥儿看着还要成熟。
不过长得虽然成熟,但性子却依旧咋咋呼呼的,半点没有自己已经是大人的自觉。
每次看到他扑薛文瀚,苏日安都特别头疼。
明明前一刻还警告自己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但下一刻他就忍不住了,一把将人拎了回来,按在自己的面前,警告:“你就站在这里说,别过去。”
“那怎么行。”小哥儿不满,瞪着苏日安义正言辞的说:“他跟我说话,我站在他面前这是礼貌。”
苏日安看了他一眼,突然扭头看向薛文瀚,“夫君,这样的手镯怎么卖?”问完,又对小哥儿说:“你站着这里,我问了告诉你。”
小哥儿气呼呼的看着苏日安,最后竟然冒出了一句:“你这个坏人。”
不仅苏日安,还有薛文瀚,以及店里距离他们近的小夫郎小哥儿们都给惹笑了。
小哥儿自觉自己说的没错,但被人这么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恶狠狠没什么威力的瞪了苏日安一眼,后黑着脸对苏日安说:“你问。”
苏日安一笑,抬手像摸小豆子一样摸了他脑袋一把。
薛文瀚说:“要想刻成他这样,五两银子。”
“这么贵?”小哥儿本来想骂苏日安,不要乱摸他的脑袋,但听到薛文瀚的话瞬间就把苏日安给忘了,睁大了圆鼓鼓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要抢啊?”
薛文瀚的话,就连苏日安都愣住了。
觉得贵了,不过他还没敢说话。
耳边,其他的小夫郎小哥儿们也叽叽喳喳的说薛文瀚买的贵。
薛文瀚悠悠的,一点不着急的说:“我刻这样一根簪子……”说着从苏日安的手中接过那根簪子晃了晃,说:“要半天。”后指了指苏日安手上的手环:“刻这个要六七天,你说五两银子贵吗?”
簪子一两银子一根。
手镯五两银子。
按薛文瀚说的确实不贵。
可苏日安知道薛文瀚做簪子差不多一个时辰一根,他的这个手环也不过是做了一天。
突然觉得薛文瀚好黑心。
但他不敢说。
只低下头手不停的摸着手腕上的手环,苏日安觉得他这会儿连看小哥儿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心虚。
小哥儿嫌贵,但有人不嫌贵,听到薛文瀚的话,扭头看了苏日安手上的手环一眼,对苏日安说:“我看看你的手镯,要是好的话我就买一个。”
苏日安本就心虚着,听到那人的话连忙就将手环从手腕上拿了下来,递给了那人。
那人接过,捏在手里看了老半天,最后将手环递给苏日安,然后对薛文瀚说:“老板,给我也做一个这样的手镯,功效的话要提高怀孕率的。”
“……”这里的人都不孕不育吗?
听到那人的话,薛文瀚心中想。
刚想罢,就听到那人说:“不,每样来两个,我一个月后来取。”
听到这大手笔的话,薛文瀚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发现那人竟不是和男人长得像的哥儿,而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皱了皱眉,薛文瀚开口说:“我这里有特殊功效的簪子一共有十种,一种你要两个,下来总共就是二十个,二十个我最快也要四个月。”
“你家里没有货吗?”那人不死心。
“没有。”薛文瀚说:“我本来只想卖簪子,没打算卖手镯,那个……”薛文瀚说着指了指苏日安手腕上的手环,“是我夫郎怕冷,专门给他做的。”
听到薛文瀚的话,那人终于正眼瞧了苏日安一眼,看到苏日安的模样,一愣,后又看了薛文瀚一眼,挑了挑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薛文瀚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心里略微有些不爽。
苏日安也看到了,不过没什么大的反应。
其实大多数第一次看到他们,知道他们是夫夫的人都会流露出这种,或者更夸张的表情。
说起来这个人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刚开始的时候,苏日安也很难过。
不过薛文瀚一直陪着他鼓励他,这些天下来,苏日安自己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就像薛文瀚说的:“管别人干什么,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我喜欢你,觉得你好看就行了,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呢。”
因为薛文瀚的一句句喜欢,一句句我觉得你好看,苏日安现在可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