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瀚这才一问,立刻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
薛文瀚抬头看了一眼,虽然这人帮了他,但他并不喜欢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这么说有些武断。
不过,那人与苏李氏有怨却是真的。
她的话音才一落,薛文瀚还没说话呢,半天吭不出一句话的苏李氏突然就炸毛了,吼道:“徐菜花,你个不要脸的娼妇,你胡说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不要脸吗?”
“你骂谁呢,你说谁不要脸呢?”那名叫徐菜花的女子一下子从人群里冲出来,就要打人,但被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谁不要脸有你家不要脸呢,前脚哥哥才死,还没下葬呢,后脚就给嫂么和侄子安上了扫把星和克星的名头,想把嫂么和侄子赶出去,独占人家的家产,你叫乡亲们评评理,到底谁不要脸?”
被拉住了徐菜花直接双手叉腰,站在原的开始就破口大骂,时不时的伸手指两下苏李氏:
“一把年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欺负一个小辈,你就不怕死了下十八层的狱吗?
泉山崖的小树林谁都知道是安哥儿家的,什么时候和你们有关系了。
一大家子欺负安哥儿一个小哥儿,你们就不怕夏天天打雷,劈死你们吗?”
“徐菜花,你别胡说八道。”苏李氏的声音瞬间弱了不少。
倒是苏日林,气势强势的吼道,“你闭嘴,我家的事情关你屁事。”
徐菜花冷笑着,手一指:“我胡说八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一家子难道不清楚吗?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情却畜生不如,当人不知道你们做的那点事吗?
还有你苏日林,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你的教养喂了狗了?不过也是,什么样的家长教出来什么样的孩子,家长不是好东西能教出什么好玩意,别说什么你家和我没关系,我记得三年前你家就和里正家还有安哥儿家断绝关系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再贴也就那副球样。”
虽然不喜欢女人的骂话,但薛文瀚又忍不住想为她鼓掌。
讲真……这骂人的本事可比那极品的一家四口强多了。
不过,薛文瀚也没有让她继续骂下去,再骂下去估计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在女人骂完一长串后,薛文瀚连忙开口,心情很好的说:“听这位大婶说,原来泉山崖的小树林才是我家的啊,看来我确实搞错了,不过婶婶你放心……我砍得两棵树会按市场价給你们折算成钱的。”
说着,薛文瀚看了一眼周围叽叽喳喳的人们,问:“你们有谁知道黄菠萝树的价格?大约碗口那么粗。”
那女人听到薛文瀚的话就停了下来,没有再骂。
人群中一个老头听到薛文瀚问黄菠萝树的价钱,开口说,“黄菠萝树不贵,你说的碗口那么粗的一根顶多一百文。”
“一百文一根,白老头你的脸比屁.股还大。”说这话的居然是一直哭天抢地没怎么听过的老太婆。
那被叫做白老头的老人显然不擅长骂人,被骂了呐呐的,直接涨红了脸。
其他的邻居见状,纷纷替那白叔说话,“白叔是村里的木匠,他说的价钱肯定不会错。”
木匠……
薛文瀚抬头又看了那老头一眼,老头约莫五六十岁,瘦骨嶙峋的,不过看着很精神。
薛文瀚看过去的时候,他也刚好看过来,薛文瀚朝他点了点头,后放开抓着苏日安的手,拍了拍,说:“小安,你进去炕头上板箱的小抽屉里有钱,拿出来给婶婶他们,两根树,一百文,给婶婶他们拿一百五十文吧,多的就当是我送给婶婶他们了。”
薛文瀚特意加重了“送给婶婶他们了”几个字。
施舍的语气气的苏李氏几人脸色忽青忽白的,但多出五十文钱……他们又没办法为了骨气拒绝。
就只能憋着。
而一边,苏日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薛文瀚的话,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薛文瀚说的“炕上小板箱”指的是他自己屋子里的,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给他留面子。心里有些高兴,连忙“嗯”了一声,蹲下去从地上捡起早前掉在地上的拐杖,拄着一跳一跳的进去拿钱了。
苏日安进去,薛文瀚好笑的看着那一家四口咬牙切齿偷偷准备溜人的举动,不厚道的开口,“婶婶这怎么是要走了吗?不是才说了砍树的事情,还有豆子推苏合财掉水的事情……”
薛文瀚特意念重了那个“推”字,果然,苏李氏和苏日林夫妻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只有那老婆子……
这回,不用人劝,不用人扶,听到薛文瀚的话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
薛文瀚看了她一眼,连忙开口喊道:“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去?苏合财可是你心尖尖的孙子,他这么被苏豆子欺负,你怎么……要走呢,这知道的说你受伤了回家看病,不知道的还当你不关心苏合财,恨不得他被苏豆子推下去淹死呢。”
老太婆本来想说她受伤了回家去看病,可薛文瀚的一句话却堵死了她。
特别是苏日林夫妻和苏李氏也在听到薛文瀚的话后转过了头看向了她。
让她想逃也没办法逃了。
老太婆回头,眼神怨毒的看了薛文瀚一眼。
薛文瀚全当是疯狗,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