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公主双目呆滞的望着他:“你不能……你不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我这么这么的爱你的呀!我做这一切,成为母后的走狗在鎏国生不如死的活,全都是为了你啊!我知道了,是余辛夷!又是这个贱人,她一次又一次的设计陷害我!八殿下,你看我一眼,求你再看看我!”
舞阳公主倒在地上,像条狼狈的丧家之犬,形象尽失的朝着景夙言祈求,只祈求他一个眼神。可惜景夙言的目光从来都不在她身上,就算强求也无用处,舞阳的心逐渐冰冷。
余辛夷冷笑道:“舞阳公主殿下,你这副样子实在是丢你们旬国的脸。”
舞阳公主被余辛夷的笑容刺激得双目通红,唇哆嗦了两下,一股血液慢慢冲上头顶,心头压不住的狂躁越来越盛,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恨:“闭嘴!余辛夷我让你闭嘴!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你们杀了这里的禁军又如何?你们的皇帝还在我们手上!景北楼的十五万大军已经包围京城,随时会杀进皇宫!你们才是鱼肉,还不快向我跪下投降!”
就在此时,凤栖殿外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嘶鸣之声,金黄色的华盖重新回到宫中。景夙言跟余辛夷目光同时一凛。
舞阳公主死灰似的眼睛里又窜出火光,她目光死死的瞪着余辛夷,瞪着景夙言,忽然擦掉嘴角的鲜血,仰头大笑起来道:“看!那里你们皇帝的鸾驾已经回宫,连同你们的皇后,脖子上都横着一把刀,只要轻轻那么一动,你们鎏国的国运就此转折!你们敢动我一下,那刀子就会割断文帝的喉咙!你们来杀我!来杀我啊!”
景夙言立刻率人赶往乾宁宫,余辛夷紧随其后,分出一部分人将沈太妃送去凤和宫照料。整个凤栖殿里很快只剩下一地的死尸,满地的鲜血潺潺几乎能汇成一条河流,而舞阳公主带着刺穿自己的箭倒在血泊里,发了疯似的大笑,已然疯魔。
乾宁宫前。
大将军冯远一身金光铠甲骑在战马上,他的手中一柄长戟横亘在文帝的颈项前,长戟上还带着鲜血,滴滴落下。
“陛下,臣护送您回宫了。”往日最为忠诚宽厚的大将,此刻脸上带着邪狞的笑,像是吸饱了血的魔刃,隐藏了无数个日夜,终于出鞘。
文帝向来习惯操控一切,运筹帷幄,掌控万民生死的脸孔上,露出愤怒而狰狞的表情,额头的青筋一簇一簇跳动着,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你这个乱臣贼子!”
冯远古铜色的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成王败寇,这可是陛下您二十多年前就教给臣的道理,臣只是现在拿来用一用罢了,怎么算得上乱臣贼子呢?否则,当年弑杀了储君长风太子的您,也该称得上这句’乱臣贼子’了吧!哈哈!”
文帝愤怒到苍白的脸孔猛地一抽,阴沉的瞪着他道:“你是当年留下的***?”
冯远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只以自己一人为党派。二十余年来,我为陛下您出生入死,光是暗杀我就帮您挡了七次,三次险些命丧黄泉,但是这么多年来您是怎么对待我的?只不过是个正二品的禁卫军统领,说得好听点是圣上心腹,其实就是条卖命的狗,可是养条卖命的狗也该给他吃饱喝足呀,而我却这么多年过得如此清贫!可是四皇子景北楼答应我,事成之后便封我为景山王,享亲王礼遇,荣华富贵万两黄金,我何乐而不为?”
皇帝一口牙几乎崩碎:“你!”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竟然勾结自己亲生儿子逼宫!要将他赶下皇位!
冯远眼睛一瞥,看到景夙言带人赶来,痞痞的笑道:“哟,八殿下您来了,臣还有要事要做,恕臣无法向您行礼了。”
景夙言手提长剑,目光如刃般望着被软禁的皇帝,以及被宫女一把匕首横在脖子上的皇后,手心用力捏起,咯咯作响:“冯远,迷途知返尚未为晚,快放了我父皇母后!”
冯远笑起来:“别急嘛,四殿下还未进宫,稍等片刻。若是八殿下您实在等不及,那罪臣就不客气了!”
两方人马立刻战成一团。这注定是大鎏国最不太平的一天!
冯远这么多年掌握了整座皇宫的防御系统,整整三万禁卫军只听他一人调遣,只是这次逼宫之事是从严密,只挑选了最精锐忠诚的五千士兵,但是他自以为这五千人已经远远足够!可他没想到,向来不涉军务的八皇子竟然训练了如此骁勇的暗卫,仅仅只有五百人,却缠得他五千人无松懈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