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声音以及这口吻,实在不像余辛夷,景夙言忽然撑大眼睛道:“你不是辛夷!”他努力保持神智,仔细看着面前面容精致而美丽的女子,惊诧道,“怎么是你!”
舞阳公主笑起来,伸出手来抚弄景夙言的脸道:“怎么不会是我,就是我!也只能是我!”说着竟然不顾廉耻的,就要将中了迷药的景夙言扶进珠帘后的榻上。
景夙言心口怒火汹涌,想要调动内息,却发现越是动内力,那药性却发得更凶猛,像巨浪般几乎要摧毁他所有神智!景夙言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被一个女人操控的一天!
舞阳公主将景夙言推倒在榻上,倚身压在他胸前,娇笑着,脸上满是得意:“别白费功夫了,这种迷药可是我花费千两黄金才寻得的,越是功力深厚的人反噬就越大!你刚才进屋就一直提防那盆水莲,哈哈,那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你怎么也想不到古怪会在这盆炭火里吧!当你踏进屋子的第一步,就中了炭火里的迷药,炭火烧得越旺药力就散发得越大。八皇子,我实在太想得到你了,可是你却总是对我如此冷淡,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法让你对我多看一眼,你让我怎么办?”
舞阳公主的表情由笑逐渐变冷,一直到后面歇斯底里的怨恨,“凭什么我所有努力你都不放在眼里,却把余辛夷贱一人捧在手心里?凭什么我把你心挖给你,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哪怕整个大旬国,你想要的话我都可以为你叛国!凭什么你只要余辛夷那个贱人!我嫉妒!我怨恨!我不服气!她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要选她,而不选我?还要千方百计的摆脱我!”
景夙言咬紧牙关抵抗体内的药力,厌恶的盯着舞阳公主道:“跟她比,你不配。”那眼神仿佛多看舞阳公主都会觉得恶心。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舞阳公主双目发狂般的涨红,他说什么?不配?不是说配不上他,也不是说她比不过余辛夷,而是说她连跟余辛夷相比的资格都没有!
舞阳公主几乎怒到极点,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由青转白,由怒到极致又缓缓转到了笑,冷笑,恨笑,怒笑到最后得意畅快的笑,她俯下身就贴在景夙言身上,红唇向着他俊逸非凡的脸庞靠近:“我知道你这是在激怒我,没关系,我不不会上你的当。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今晚我要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我!”
说着,她竟然点住景夙言的穴道,将他的声音完全封住。
然后抬起身子,将身上所有的裙衫都除了下来,完全无遮挡的露在景夙言面前,骑在他的腰腹上,红唇似带着剧毒一般缓缓落在景夙言的眼睛上、唇上,逐渐向下……然后在他烈火般的目光中,将他的衣衫慢慢解开……
烛火被熄灭,舞阳公主的笑声像是午夜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般,艳丽到极致,也狰狞到极致:“八殿下,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
翌日一大早,舞阳公主的贴身女官端着铜盆走到房间外,左右看了好几眼发现没人察觉,这才放松警惕呼了一口气。她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会站在这里。而下面,她要做的就是按照舞阳公主事先吩咐的那样推开门,大声尖叫,然后引来所有人看到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让景夙言百口莫辩!
女官轻轻摇头笑了笑,仿佛在嘲笑景夙言不自量力,跟自家舞阳公主为敌,到最后不还是自投罗网了?她脸上带着嘲讽推开门,然后哐当一声铜盆用力砸在地上。
“啊……”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将附近几个院子里所有人都惊动了,纷纷跑了过来。因着昨夜大雪留宿,几乎都是二品以上大员家的夫人、以及皇亲贵戚等。
端和长公主与永和公主为首,带领着十数位夫人听到风声立刻赶来,端和长公主冷着脸孔道:“怎么了?发生何事在敬王府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她是文帝的妹妹,更是长公主之首,常年在五台山修行,每年冬才回来,平素最是在意礼节。
永和公主也极为诧异,敬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怎可能发生意外之事呢?但是舞阳公主的女官却像是丢了魂似的爬过来哭喊求救,太让人怀疑了。
其他人各有想法,然而当所有人走进素梅院,踏入打开的房门时,全都倒抽了一口气,瞠目结舌,脚步生生顿在了那里。这……这……这简直成何体统啊?
舞阳公主看着这么多人涌进房间里,惊吓的大叫了一声,连忙攥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眼睛里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般,惊恐的望着来人,又惊恐的望着床上仍然背过身熟睡的男子:“你们怎么进来的……我……我……”舞阳公主说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越来越多的滚下来,看起来可怜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