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夙言笑了笑,知晓余辛夷已经猜出来了,眼睛眨了眨道,“辛夷真是与我心有灵犀呢。”
余辛夷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话语的暧昧,淡淡道了句:“今天多谢。”若没有景夙言帮忙,任她有璇玑之谋,天牢那把火绝对烧不起来。
景夙言也不气馁,反而将那张绝世的容颜凑上去,呵气如兰道:“那,辛夷准备用什么来做谢礼呢?”
殿内只剩下她跟景夙言二人,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连只隔着一层薄如羽翼般的空气,而面前这张白玉般的容颜上狭促的表情,分明是暗示余辛夷,寿宴之前发生的那些!
余辛夷脸色陡然一变,想起那个失控的,几近胡闹的,自己送上去的一吻!
余辛夷如同触电般将他推得远远的,银牙咬起:“请八殿下,自、重!”他以为这是哪里?金殿之上,周围有不知道多少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里暗暗窥伺着!他又发什么疯!
而景夙言看着她脸上隐忍不住的红晕,狭促的凑上前,越凑越近,他的唇几乎贴近她粉白的耳垂:“辛夷,说起来你现在是我母后的义女,那该唤我一声兄长才是。”
让她喊他兄长?这人的脸皮简直太厚了些!余辛夷皱着眉隐怒的瞪了他一眼,拂袖绕过他便走!
却被景夙言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去。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悬殊此刻就显现出来,余辛夷脚下随之一旋,踩出一圈六步莲花,身子竟然已经落入景夙言的怀抱中!
“你!”余辛夷皱着眉不悦的挣了挣,却发现她越挣扎,景夙言的怀抱竟越是牢固,像是专门跟她作对似的。
“辛夷,别动。”他灿若星子的眸越靠越近,而他的红唇也越靠越近,几乎用耳朵已经能听到那唇里的呵气如兰。余辛夷浑身绷紧,手握成拳,脑中似乎在思考着到底该揍过去还是忍。却听到耳垂上忽然一热,景夙言单纯无辜至极的声音道:“辛夷,你脸红了,真好看。”
一句很简单的话,三个很直白的字眼,却让余辛夷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挥过去,冷声低叱道:“滚远点!”
腹部被手肘击中,景夙言痛得当即形象不顾的吃痛喊出声,余辛夷脚下又是一脚踩过去,将这混账推得远远的,转身就疾步走出大殿,用力擦掉耳边那让人腻味又难受的气息。
“辛夷!”景夙言无辜的撒娇声在身后传来,余辛夷额头隐隐青了青,拳头又捏起,该死的混蛋,把她当玩偶戏弄么?再有下次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揉揉腹部,景夙言却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他可以感觉到,这颗冰冷的心已经被他捂化了!他景夙言最擅长的,就是长线之仗,要赢,就赢得彻彻底底!而赢得彩头,便是她余辛夷的人,带她整颗的心!
景夙言唇畔一抹微笑倾国倾城,突然注意到什么,嘴角的弧度瞬间压下,目光冷凝的扫向柱子后,却见景北楼面色冷沉的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景夙言嘴角再次缓缓上扬,笑道:“四皇兄。”
参加寿宴的贵胄、夫人小姐们逐渐散去,余辛夷在人群中搜寻着老夫人的身影,却不料刚走至回廊角落,一名女官恭敬的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辛夷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请她?余辛夷打量了下这名女官,的确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看着女官的姿态模样,明显是不想引人注意,余辛夷心下当即开始急转,皇后单独传召她见面,恐怕没那么简单:“请容我与老夫人说一声。”
那女官笑道:“余小姐放心,皇后娘娘已吩咐奴婢向余老夫人带了话,请老夫人稍等片刻。余小姐请吧。”看似客气,实际上却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看着那只摊开的手,余辛夷笑了笑,目光微微闪动,看来非要她去不可了。跟随着女官一路行至凤和宫,女官亲自将她引进了内殿,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臣女叩见皇后娘娘。”余辛夷恭敬的屈膝。
灯火通明中,一袭明黄色的凤袍缓缓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屈膝行礼的余辛夷,淡淡启唇道:“你可知本宫请你来所为何事?”
余辛夷低着头,状似惶恐道:“臣女不知。”
皇后看着状似惊惶不安,一直低垂着头的人儿,波澜无惊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笑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她转身坐回凤塌上,目光一闪不闪的望着余辛夷,朝着女官沉声道:“央儿,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