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余怀远眼底的fù_nǚ情迅速消失,转成一片冷冷的阴鸷,他贵为户部尚书,最厌恶的就是,有人算计他!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女儿!
那丫鬟不曾想,余辛夷竟然会挑出刺来,一时间猛地惊住,刚才那些话全是余惜月教她说的,现下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应答。如果不说谁亏待了二小姐,那便意味着二小姐这是在装!若说有人亏待了,那便是在打老爷的脸,说老爷根本不关心这个女儿!横竖都会触了老爷的逆鳞!丫鬟嘴巴颤了颤,竟然浑身发起抖来:“我……二小姐……”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亏待了惜月!”
余辛夷眉梢一竖,冷声道:“怎么?说不出来了?我说咱们府里原本好好儿的,我跟二妹关系无比和睦,就是你们这些嚼舌头的乱传,搞得阖府乌烟瘴气,让父亲头疼!若说不出来……来人!把这丫鬟拉出去,杖责五十大板,赶出余府!”
那丫鬟一听,猛地抽了一口气,双腿发软的跌倒下去,还没来得及求饶已经被人架出去杖责了。
听着屋外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余辛夷转过目光,朝着余怀远轻轻屈膝,微笑道:“父亲放心,有我在,必定好好照顾二妹,不让她出半点差错。”
余怀远现下已经厌恶透顶了余惜月,点点头,留也不留,冷冷哼了一声道:“如此,你便好好照看着吧。”说罢,便踏出了院子。
余辛夷目送余怀远离开,目光缓缓的转向床上“昏迷”着的,却死死咬住牙根,止不住浑身怒得颤抖的余惜月,她冷笑一声,缓步走上前,那双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光华,她俯下身在余惜月的耳边轻声道:“我的好妹妹,父亲已经走了,难道你还不准备醒过来吗?”
余惜月被深深戳中,怒到极致的猛地睁开眼睛,恨恨的瞪向余辛夷,她刚刚明明就要成功了!成功博取余怀远的同情,成功翻身!就怪余辛夷这个贱人!这个该死的贱人!“你这个畜生,贱……”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猛地一盆凉水泼过来,将她从头浇到尾!
余辛夷浅笑一声,将手中空掉的盆扔在地上,哐当一声,将整间屋子所有人吓得浑身发抖,却见余辛夷冷冷道:“我的好妹妹,你不就想让我担着蛇蝎的名声,看样子若我不坐实了,还真是辜负了你一片苦心!”
余惜月震惊的望着她,余辛夷竟然敢这样对她!敢这样对她!
余辛夷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盛:“原来,二妹还没满足啊,那么,我就再来一盆!”说着,再端起一盆凉水狠狠的泼下去!
既然余惜月想装柔弱无辜,那她就成全她!
“啊啊啊!”又是一大盆凉水泼下去,余惜月惊得捂住头连声尖叫,一头梳妆得整齐的发,被泼得乱如杂草,贴在脸上,应和着她疯狂的尖叫声,简直毫无形象可言,“余辛夷你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余辛夷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泼她水,简直疯了!疯了!
然而她睁开眼,却发现余辛夷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冷冷的朝她走来。
看着那锋利的刀刃,余惜月心里咯噔一下,之前的嚣张全没了,被吓得直往后退缩,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如果你敢伤害我,父亲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吃不了兜着走?”余辛夷和煦的笑起来,“我倒是想好好见识下,如何才叫吃不了兜着走呢,怎么办,二妹?”
余辛夷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中金剪刀离余惜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接凑到她的脸蛋前!
余惜月骇得脸色惨白,用力捂住自己那张最宝贝的脸蛋,尖叫道:“别……别过来!我外公是定国公!我舅舅是刺史,整个定国公府都是我的靠山!你敢伤害我,我会杀了你!把你五马分尸!”那畏惧又疯狂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余家二小姐知书达理,美丽动人?简直像个疯妇。
余辛夷像是被吓着似的,惊呼一声道:“我好害怕呀,我最怕别人威胁我了,我一害怕手就会抖,不知道会不小心做出什么错事来,怎么办?”
冰凉的剪刀已经在她脸上轻划着,余惜月理智上告诉自己,余辛夷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但是她害怕,真的非常害怕!她最在乎的莫过于她那张脸,若是脸毁了,她情愿去死!所以,此刻她被吓到了,吓得泪水涟涟,可惜此刻却没有旁人来欣赏她莲花泣泪的凄楚模样,只有冷心冷情的余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