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剑宗,谢天衍正与众长老商议海天界封禁墓场之事,忽然神情一动,抬头往外看去。
“宗主,那个方向是……黑魇林!”
“黑魇林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动静,莫非与魇珠有关?”
“执法殿主,前段时日魇妖兽的封印是不是被触动了?”
未免议事被人打扰,众长老都关闭了传信符,谢天衍皱了皱眉,发话道:“封禁墓场之事容后再议,诸位先看看发生了何时。”
此话刚落,执法殿主的身影立即消失,看来是去查探魇妖兽的封印了。
赵怀蕊之父赵丛山翻看着众多传信,忽然面色一凝,随即大怒,一掌震碎了手边的桌椅,“宗主!我徒儿戚烁被人在宗门内杀害了!”
“什么?”众人皆惊怒交加。
在宗门被杀害,这事几乎不可能,谢天衍脸色也变了:“你说仔细些!”
“先前戚烁与陆洲在宗门大打出手,被执法殿关入落石牢。就在宗主你召集我们议事当天,执法殿将他们放了出来,我便训斥了几句。后来他跑去后山反省,怀蕊自幼与他交好,便用千目镜去寻他,结果却亲眼目睹他被人杀害!”
“不可能。”另有长老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议事,未曾察觉,可宗门内也有出窍期的弟子……”
话说到一半,这位长老突然顿住。
“杀人者要么境界极高,要么,他知道如何避开宗门探查的手段,”赵丛山冷冷道:“何况,这里是天穹剑宗,有宗主与我等坐镇,不可能能混入妖族魔修,所以杀人者,定然是天穹剑宗的弟子!杀害同门,此罪当诛!”
“赵师侄,此事还有待商榷,不要轻易就给宗门弟子定罪!”朱平的祖父朱长老不赞同的开口,他与执法殿主是一个辈分的,赵丛山和谢天衍在他面前都矮了一个辈分。
谢天衍沉思片刻,问道:“赵师弟,怀蕊可还记得杀人者的样貌?”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让赵怀蕊画出杀人者的模样,再与宗门弟子一一对照。
赵丛山冷着脸点点头,立即回信给赵怀蕊,吩咐了此事。
谢天衍的传信符忽然一动,他看后,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流光宗主传信而来,有人以血煞怨力唤醒了魇珠,方圆百里内的人都被卷入,随后那边却又爆发出强大妖族的力量,流光宗主怀疑,是有大妖潜入人域,妄图取得魇珠放出魇妖兽,祸害九州!”
“不是说,妖族要与我们签订十年不战之约?为何又突然反悔?”
来不及细思,谢天衍当机立断看向朱长老,“师伯,还请您老走一趟!”
朱长老颔首,转眼消失在原地。
黑魇林。
徐映真等人安置好昏迷的普通人,都面色复杂的看向黑魇林中,手上捏着信符,皆不知是否要告知宗门。
陆洲只道:“这番动静,瞒也瞒不过,你们随意吧。”
杜明溪收了信符,摇头笑道:“陆道友,不管怎么样,是清桥救了我们,救了这么多普通人。兴许他是有些奇遇,但他是你的弟弟,不是妖族,这一点我们都可以作证。”
徐映真闻言也点点头,清丽的面容闪过一丝坚毅之色,“徐道友说的不错,我也做不成恩将仇报之事,但凡需要,我也愿为令弟作证。”
许文柏举起手,摸摸地跟上,心中却有无数槽点不知该如何吐了:“作尼玛的证啊!boss明明就是妖族的,人家还有一半的血脉来自于万妖之祖呢,吊炸天了好不好?你们真相信boss是为了救你们?太天真了吧,搞不好人家是想趁机放出魇妖兽祸害所有人啊!”
陆洲看了他们一样,什么都没说,拱手致谢。
从黑魇林中出来后,他就不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他已经想清楚了。
是他逼着谢清桥走到这一步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谢清桥的身边,一起面对。
就算是妖族又如何?
他知道小桥是个好孩子,有时候虽然骄纵了些,但一直很乖,很听话,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甚至愿意暴露自己来救人……这样的小桥,就算是妖族,他也不在乎。
况且,小桥是师姐的孩子,就算父亲是妖族,身上也有人类的血统,并不能算是全然的妖族。
陆洲敛眸,站在黑魇林前,玄衣长剑,身姿挺拔,满身的杀伐冷傲,像极了高岭松柏上永不坠落的霜雪。
徐映真看得呆了呆,慢慢垂下眼眸,那正是她初见陆洲时的模样。十年后再见,她惊觉陆洲变得温柔许多,可其实,陆洲从未变过。
天边数道身影急掠而来,杜明溪等人都看到了自家长辈的身影,脸色微微发白。
“弟子陆洲,见过朱长老。”陆洲也看到了宗门长老,平静地见礼。
“陆洲?”朱长老面色微微一变,“你为何在此?此地变故可与你们有关?”
一旁,流光宗等也招来自家弟子询问,徐映真等面面相觑,皆道:“此事我们说不清楚,还是由陆道友说吧。”
陆洲冲他们颔首致意,而后不紧不慢的道:“弟子等人都接了黑魇林任务,来到此地后发现绝天盟弟子吕松滥杀无辜,取血煞怨力唤醒魇珠,我们与之交手,却被魇珠困入林中,是我弟弟清桥察觉魇珠弱点,救了我们所有人。”